融入花燈之間,饒是弒千絕這種淩厲外分的人,在柔和的燈色間也被渲染出幾分鐵血柔情來。
站在一個面具攤子面前,卿雲歌拿著搞怪的面具在自己臉上試著,看到合適弒千絕的面具,還大膽地伸到弒千絕面前,比劃一番,弒千絕臉色一沉,她便大笑著拿開面具,隨後一個不買的繼續逛下一個攤子。
“烤了吃味道肯定不錯。”卿雲歌蹲在買金魚的攤子面前,望著水盆裡遊來游去的金魚,眼睛閃著光,似乎聞到了烤肉的味道。
“姑、姑娘這魚烤了也沒肉。”攤販磕磕絆絆的說道,礙於卿雲歌身後渾身散發著冷氣的弒千絕,壓根不敢把卿雲歌敢走,好言相勸著。
“我知道啊。”卿雲歌凝視拿著小網,認真的盯著盆裡的金魚,一副準備大幹一場的姿態,眼疾手快的出手,撈起的金魚一個鬧騰,立即跳開了網子,落入水中,瀟灑的遊玩,而她五兩銀子泡湯了一條魚也沒撈到。
果然,還不如烤了。
起身,拍拍衣裙,繼續往前走。
路過買糖葫蘆串的位置,卿雲歌拔了一根糖葫蘆,隨後錯身時把銀子給了小販,咬了口糖葫蘆,酸酸甜甜的山楂味道好極了。
她往弒千絕方向伸了伸,問道:“要吃嗎?”
遞過去停留不過片刻,卿雲歌便要收回手,剛有動靜手就被握住,卿雲歌偏頭看去,卻見弒千絕低頭咬了一顆糖葫蘆,隨後松開卿雲歌的手,眉頭一皺,性感的薄唇道出冷冷的二字。
“難吃。”
“我只是客氣一下,你懂嗎?”以免他找理由挑刺,結果他還真吃了。
卿雲歌瞧著那串糖葫蘆,不知該如何下嘴了。
“去挑盞花燈。”弒千絕嚥下口中“難吃”的山楂,主動說道。
“可是我沒看到喜歡的。”卿雲歌快步跟上,滿街花燈看得眼花繚亂,卻沒尋到特別鐘意的花燈。
“我來挑。”
卿雲歌滿頭黑線,敢情還與她關系不大?
卿雲歌默默啃著糖葫蘆跟在弒千絕身後,來到一顆系滿紅綢的大樹旁,樹旁有猜燈謎的活動,也有販賣花燈的攤子,弒千絕一身凜淩洌的冷氣讓人不敢靠近,所過之處順暢無比。
“姑娘是要買花燈,還是要寫紅綢簽?”年過半百的小販上前招呼。
卿雲歌今日用頭發遮掩了眼角的傷疤,用脂粉上了淡妝,只要不細細盯著她最眼角看,只是個美貌的姑娘家,不會嚇到人。
此刻她叼著串糖葫蘆,雙眸清靈,一副天真可愛的表情憐人得緊。
“去寫。”弒千絕丟擲一錠銀子,命令式的說道。
卿雲歌搖頭,不再只顧著吃糖葫蘆了,“我又不信這些東西。”
紅綢簽,是中央城的傳統,相愛的男女在花燈會上共寫紅綢,系在千年古榕上,以請願上天賜二人良緣,終成眷屬。
她花弒千絕的錢,寫這玩意兒做什麼?
“姑娘這很靈驗的,中央城許多大戶人家的小姐,都是在寫過紅綢簽後,立馬與鐘情之人結成了良緣。”小販可親的躥騰卿雲歌寫紅綢簽。
“在我挑好燈前寫好。”弒千絕眼神在那成排的花燈上一轉。
“哦。”卿雲歌不情願地走到寫紅綢簽的地方,拿起紅綢與毛筆,蘸了墨,卻無從落筆。
卿雲歌腦袋裡盡是一些菜名閃過,實在不知該些什麼,身後排隊的一對男女有些著急,就聽身穿素衣的男子提醒道:“姑娘,你就隨意寫兩句吉利話,像‘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相守白頭’之類的。”
於是,卿雲歌有了靈感,重新蘸墨,在小販的注視下一氣呵成的寫了八個字:長命百歲,永葆青春。
寫完小販傻眼了,“姑娘,可是搞錯了紅綢簽的意思?”
“我清楚。”卿雲歌甩甩手裡的紅綢,吹幹墨汁,又指了指那顆千年古榕,“許願帶,許願樹嘛,我懂。”
話落,卿雲歌拿起本該刻名字的竹簽,把紅綢簽往上面纏繞幾圈,繫了個蝴蝶結,手一揚,纏著紅綢簽的竹簽脫手而出,落在了古榕樹頂,隨後沒入樹冠中,沒了蹤跡。
身後排隊的男女看著卿雲歌的行為也傻眼了,僵在原地望著古榕方向,他們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麼瀟灑請願,飛出去的紅綢簽。
回到弒千絕身旁,他還未挑出花燈,“寫好了去繫上。”
“已經在上面了。”沒掉下來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