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連自己現在穿的衣裳都不記得是何樣,弒千絕居然還記得花燈節時她裙擺的花,與裙邊的花紋,若非留心過,怕是記不得這般清楚,弒千絕那日有上心啊,只有她沒心沒肺的單純在玩。
頓時,卿雲歌覺得良心有點疼,她連個冰糖葫蘆都只是在跟他裝客氣,太羞愧了。
“弒千絕,我以後會對你好的。”卿雲歌懺愧的保證,為自己當初的無良行為思過。
弒千絕握筆的手一顫,險些毀了這副畫作。
他提起筆,久久沒有落下,隨即微微側身,望向身側的卿雲歌,面色如常,那句話說得全然無心。
弒千絕轉頭將筆擱下,卿雲歌看著絹布上的畫,隨後望向弒千絕。
畫好了?
雖然她尋不出有哪處沒畫好,但弒千絕方才是做了落筆的勢,應該還沒畫好吧?
弒千絕擱下筆後,又轉過頭來,眼神爍爍的盯著她,炙熱而霸道,“你懂方才所說那句話是何意?”
“啊?”卿雲歌微愣,眼神自絹布畫中游移開,明眸如青陽,迎著弒千絕炙熱的眸光,緩緩點了點頭,“對你好,這事很複雜嗎?”
對一個王者好是件難事?
卿雲歌眼珠亂轉,胡亂想著。
好像確實是。
他什麼都不缺,她如何對他好啊?
這麼說來,她一不小心給自己挖坑,還自己跳下去了!
弒千絕瞧著她多變的表情,一眼便可看穿她的心思,他倒是歡喜她在面前不加掩飾的模樣,卻也知她未必對情之一字瞭然於心,她性子裡少了份溫情,待他亦是如此。
“雲歌。”二字自他薄唇溢位。
卿雲歌思緒一震,咽咽口水,眼角微抬望了眼弒千絕,那絕美的俊顏與她距離很近,安靜下來便能感受到他的呼吸在近前,與她的呼吸交織在一起,空氣中氤氳著曖昧。
腦海裡浮現出他親吻她的畫面,不知為何,卻是在那籮陽鎮客棧的房中。
卿雲歌黑眸中有疑惑浮現,隨後面色流露出驚慌來。
她不會喝醉後撲倒了弒千絕吧?
不對。
卿雲歌甩甩腦袋,畫面中弒千絕在上,她才是被欺負的那個!
“弒千絕,你趁我喝醉,貪圖我美色!”卿雲歌咋呼著指控。
弒千絕臉色微微黑了些許,被她岔開話題了。
“雲歌姑娘,你這話說錯了,貪圖美色的人分明是你。”車外傳來白灼隱隱帶笑的聲音。
白灼調侃的話音讓卿雲歌渾身一個激靈,只覺記憶如潮水般襲來。
她猛地往角落縮去,抱著腿,躲在角落。
“求別說。”沒臉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