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有何事?”莫尋負手而立,身居於下,需仰頭才能與男子對視,卻未因這樣的局面而使得落於人後,反而一身讀書人的清雅氣度,如松與楊不可折。
“聽令妹言,公子才智過人,不知可否領教一二。”那男子站起身來,走近兩人,腳未下臺階,越發顯得高人一等,需得仰視。
“讓公子見笑了,舍妹性子護短,方才覺得自家兄長才高八鬥,外人不可攀,實屬盲目崇拜之言,不必放在心上。”莫尋意味深長的掃過對方眼中的敵意,客客氣氣的出言駁了那份邀請,拱手道:“告辭。”
言畢,莫尋不多留,只是那男子有些死纏爛打。
“定雲城正值多事之秋,聽說有人要對我梁家下手,兩位氣度不凡,不像普通人,我有理由質疑你兄妹身份乃無常宮之人。”梁輝站在上端,嘴角噙著危險的笑意,望著往下離開的兄妹二人。
聞言,卿雲歌心底謹慎起來,這人居然是梁國棟的兒子!
兩人還未行至亭下,兩位護衛服的男子攔住去路。
梁輝這才慢慢拾階而下,“兩位若是不說清楚,恐怕是無法離開流雲亭臺。”
卿雲歌眼眸冷色一閃而過,氣質陡然轉變,轉身面向梁輝不懼不怵,紅唇淺淺勾起,冷冷出聲,“難不成公子無憑無據還想捉拿我們?”
“無憑無據確實不行,只不過如今城中藏著危險人物,免不了要把兩位帶回去審問一二。”梁輝摺扇敲打手掌,說得好不輕松。只見他對兩個護衛使了個眼色,要將兩人抓起來。
兩人上前,還未觸碰到卿雲歌,她手一拂,那兩護衛甩出丈遠。
“夫人不必生氣,這種仗勢欺人的小人物,待回京後讓王上處置即可,您別為此傷身。”莫尋一念所起,改變對卿雲歌的稱呼。
卿雲歌當下心領神會,理了理衣襟,蹙眉道:“真是糟心,出宮一趟玩得倒是一般,盡是些惹人生氣的事。”
梁輝風流之氣一斂,對兩人身份依舊心懷質疑,而流雲亭臺的人則面面相覷。
“兩位方才還是兄妹,轉眼就成了王宮裡的貴人了,似乎不太可信啊。”梁輝眉毛挑釁的一挑,高傲的揚起下巴。
“梁公子身為城主之子,應該識得這塊金牌吧。”莫尋舉起金燦燦的令牌,令牌前刻著是玉照碧水紋,後刻令字。
“梁輝有眼不識泰山,還望夫人恕罪。”梁輝看清那塊王宮令牌後,立馬跪下,流雲亭臺上的人頓時嚇傻了,趕緊跪下。
“梁公子那麼大的架子,本夫人可不敢當。”卿雲歌手指輕撫上手腕間的鐲子,冷哼一聲,轉身離去時,對莫尋交代,“回去後記得提醒我告訴王上,在定雲城時,我賞景險些遭人抓去大牢審問。”
“夫人放心,屬下已然記下。”
“嗯。”卿雲歌滿意的應了一聲,瀟灑的離開流雲亭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