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沙滾滾,一匹馬在黃沙中撒歡的奔跑,疾馳的馬兒在馬鞍上拴著一條粗麻繩,粗麻繩有三尺長,拖在地上,而粗麻繩的另一端綁著女子的雙手,隨著馬兒速度越發快,女子無法再跟上馬兒的步伐,被拉扯著摔倒在地,淪為拖行。
正午滾燙的黃沙,溫度燙人,被拖行的人衣衫襤褸,只能堪堪蔽體。
馬兒奔跑過,在黃沙上留下的馬蹄印,被身後的人掩蓋,而女子所過之處,留下長長的血痕。
黃沙中的沙粒割著傷口,一路拖行,使得身上未愈的舊傷再次裂開,昨日新增的傷口變得更加的鮮血淋漓,一遍遍的痛著。
小半個時辰後,馬兒終於被人牽住,慢慢停了下來,後面的人如同死了一般,一動不動的躺著燙人的黃沙中,宛若一具沒了生氣的屍體。
近看之下,卻能發現女子鼻翼旁的黃沙有細微的浮動。
雲昭吹了聲口哨,兩個傀儡上前來把黃沙中的人架起。
架起的人已然無法站立,兩條白皙的腿鮮血在拖行中已然擦出大片的傷,劃破的衣裙已然無法將她雙腿遮住,晃眼的暴露在人前,只是那雙腿已然挑斷了腳筋,被人架起兩條腿也只能無力的垂下,腳背擦著地面拖回那陰森的牢房裡。
傀儡手下動作無情,將人扔進牢房的地上,緊跟著的雲昭,看了眼裡面氣息微弱的人,再掃了眼牢房的鎖,已然不用將牢房鎖上,裡面的人也已無逃跑的能力。
雲昭離開牢房,前去較差。
卿雲歌保持著被人扔下時的姿勢,躺在牢房中,微微睜開雙目,眼前依舊一片黑暗,外面的黃沙,以及沙漠裡金黃的夕陽,她已然看不清色彩,睜眼閉眼,她的世界是剩下黑暗。
鬼鏡急於逼朱雀降世,用盡手段折磨她。
為了防止她再如上次那般逃跑,鬼鏡以非人的手段,將她靠天回丹好不容易重塑起來的靈脈盡數震斷,不僅將她換了地方關押,還挑斷了手筋與腳筋,連下巴都被卸掉了,一切可以自盡的可能盡數扼殺在了搖籃裡。
從用刑到日曬,再到拖行,為了朱雀降臨,流火漫天,一切折磨人的手段,輪番在她身上折騰,只要留有一口氣在,折磨便不會斷。
容顏已毀,雙目已瞎,手腳寸斷。
昔日裡她自豪的實力,鬥氣盡散,五行之火被刑石壓制,形同廢人。
……
漆黑的屋子裡,只有一根蠟燭燃起,微弱的燭光未能將屋子照得大亮,這個的光亮反而讓人覺得詭異可怖。
鬼鏡躲在黑暗中,四周全是保護他的傀儡,貼著牆站立著,如同僵屍般。
雲昭走進來,不禁打了個寒顫。
“還是沒反應?”鬼鏡臉色越發陰森。
“沒有。”雲昭如實回答。
受了那麼多折磨,居然撐了下來,未能將朱雀逼出。
雲昭每日奉命監督卿雲歌受刑,光看著都覺得痛,哪怕是男子經受了這般非人之痛,都未必能撐下來,而她靠著驚人的意志力,撐了半個月之久。
“沒有時間了,再加重些。”鬼鏡聲音中的暴戾暴露無疑。
“這,萬一弄死了……”餘下的話未明說,兩人心知肚明。
卿雲歌命中有浩劫星,把人弄死在這,她死了所有人都得陪葬,可不像流火降世,有實力之人可避之,這無疑是冒險之舉。
“死前也得讓朱雀降世。”鬼鏡兇殘著想著。
他之所以護著卿雲歌活下來,只為朱雀降世,只要朱雀降世浩劫星自然會消失,那時卿雲歌自己未死,他也會出手助徒弟將卿雲歌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