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辭來不及難過,就聽裴臨章公事公辦道:“明天簽證就下來了,在國外給你找了最好的學校,你願意就去,不願意我也不勉強。”
陳辭忽然有些站不住,他死死抓著椅子扶手,他覺得可能時這兩天沒吃飯低血糖的緣故,或許連此時的裴臨章也只是他的幻覺。
裴臨章餘光看著陳辭的一舉一動,心裡哽塞的厲害,他再次開口:“當然,你也可以不去,但我會搬出去,我們……”
“我去!”陳辭啞著聲音說,“如果這是你想要的。”
“好!”裴臨章說完便利落地抬步離開,陳辭痴痴地看著他決絕的背影,忽然,裴臨章停住步子,陳辭的心裡瞬間染上欣喜。
他以為裴臨章反悔了…
裴臨章沒有回頭,沒有半分情緒的聲音緩緩響起。
“我最近很忙,就…不去送你了。”
裴臨章徹底走了,陳辭看得很清楚,他步伐飛快,沒有半分留戀。
陳辭就這麼站著,很久,很久……
就像在孤兒院等母親的那些日子,他總以為媽媽還會回來。
裴臨章的出現是深巷裡的光,是陳辭生命裡的唯一的太陽,是他親手毀掉了這束本該能讓他起死回生的溫暖。
齊黎來接的時候,陳辭收拾好了房間裡的一切,他穿戴整齊後敲響了裴澤蘭的房門。
裴澤蘭很久都沒有開,站在門邊可以清晰聽見她低低的啜泣聲。
他們相處了五年多,裴澤蘭向來堅強灑脫,他從未見她哭得這般上傷心。
而這一切的源頭皆是他的私慾所致。
陳辭再次敲了敲,依舊沒有人開門。
他忍著淚說:“小蘭,哥走了,你照顧好自己……也照顧好他。”
陳辭的話引起了屋內更加放肆的哭聲,陳辭想起從小活潑愛笑的裴澤蘭,再也忍不住跟著掉淚。
他拎起行李箱飛奔下樓,生怕這一切再被裴澤蘭看到。
臨上車時陳辭還是忍不住轉身看著這棟自己住了將近六年的房子,這裡面承載的記憶太多了。
他想,不管是裴澤蘭還是裴臨章,亦或是他,他們之中無論誰走,都會讓這棟房子少了一份熱鬧。
“走吧,小陳總。”齊黎忍不住催促道。
陳辭再瞄了眼裴臨章房間的窗戶,深深撥出一口氣後轉身關上了車門。
門關上後又被人從裡面開啟。
裴澤蘭追了出來,她在背後朝著陳辭吸溜著鼻子大喊。
“哥…我會來看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