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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耳飾 (1)

類似的一個案子,楊嘉來更快狠準,她做不到。

她不是天才,能耗的只有時間。

於靜還是有些憤憤的:“那你爬的也太快了。”

“快?是有多快?”

“大概五年,你就在這個位置上了。”

“你注意了我很久?”

於靜:“……”

倏然,薛渺渺目光一銳,她緊緊盯著於靜的眼睛,然後有一絲遺憾:“五年,那麼多的時間你就一直在關注這件事嗎?”

“什麼?”於靜沒聽清。

薛渺渺的神情裡有些可惜,“我在做鑒證的時候,你一直在關注我爬得高不高,快不快。”

月光很涼,於靜就這麼看著薛渺渺的唇瓣一張一合。

她不禁想:自己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認真關注薛渺渺的呢?

好像是從薛渺渺首次被局長點名嘉獎那時開始的。於靜記得,那一回有一樁案子終判是自殺,楊嘉師姐升任,去大陸辦一個大案了,在職的李sir也看走了眼,幾乎所有人都在連日的工作後放鬆了下來,覺得案子結了。只有薛渺渺僅僅因為自己所謂的‘辦案經驗’而有所保留,愣是在眾人按時下班後,熬了兩個通宵,最後發現了那個難以察覺的線索,一個人跑到了局長家辯駁。於靜聽人說,那天晚上,天上是下著漂泊大雨的。

後續,警方根據薛渺渺提出的線索逮捕案犯時,案犯正在故技重施,傷害下一個受害者。

“你說,你幹嘛要那麼和別人不一樣呢?”於靜一陣嘆息,“好像在我的記憶裡,薛渺渺一直就是一個和大家不一樣的人。所有人往東,你要是認為西邊才是對的,就絕不盲從。但我一直在盲從,在合群。”當記憶一點點拆解,於靜覺得自己可能並不止是嫉妒薛渺渺不斷升職的事實,而是——

希望這個特別的人消失在她的視線裡,這樣,她就可以不必時時刻刻被提醒:在這個喧囂的世界裡,也有不急功近利的成功。

於靜的臉上染上了一絲難以言述的情愫,她笑的有些淡然,彷彿明知當年的自己有多可笑,可若讓她再選一次,她依舊還是會選擇小團體,選擇diss薛渺渺。

“薛渺渺,我承認,我不是一個那麼好的人。”於靜兩手放於膝上,歉疚的情愫絲絲彌漫,但她知道自己依然不能釋懷。

薛渺渺看著這樣的於靜,露了個簡單的笑意,她鄭重道:“這世上本來就不需要純粹的好人。”

“嗯?”於靜一時有些驚訝,她眨眨眼,看著光影裡的薛渺渺。

後者的聲音一點點從夜色裡遊走過來,她說:“於靜,你又不是神仙。”

“你跟我,都是再平凡不過的凡人。別人跑得更快,更高,不論原由為何,我們都會嫉妒。會為自己懷才不遇難過,夜夜難眠。但,於靜,流言蜚語,殺傷力真的是無形的。”

攻殲、詆毀、惡意的想象,曾經遭遇的每一項都是一把無形大刀,強大到如薛渺渺也都會被刺的遍體鱗傷。

這世上,每個人都不一定欠另一個人。憑什麼要受到那些無關緊要的人不顧一切的厭惡。

她如今所有的無所畏懼,都是當初的習以為常。可利劍出鞘,傷口歷久彌新。

於靜張了張口,問出了一個愚蠢的問題,她說:“你也會傷心嗎?”

她一直以為薛渺渺的沉默,是因為她是銅牆鐵壁。

薛渺渺準確地嗯了一聲,“受害的人不說話,不是不痛。”

於靜瑟了一下,問:“那你恨我嗎?”

恨?薛渺渺仔細地想了一番,腦海中閃過當初鬱悶的片段,但轉瞬即逝:“好像,”她聲音豁達,利落道:“準確來說,應該是沒有恨過。”

“怎麼可能?”於靜詫異,她怔怔看著對面的短發女人,忽然覺得自己好像從來沒有好好了解過對方。

薛渺渺聞言將頭側壓在自己弓起來的膝蓋上,將耳邊的飾品取下來,攥在手心,看著人,“非要說得話——幾年前有半分,現在……是零分。”她仰頭,講話的語調已經不止是在和於靜解釋的那種了,更像是——這麼些年,早已紓解。

空氣中響動著她好聽的聲音,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