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家?”女帝疑惑,“你怎麼問此事?”
顏執安立於殿內,“好奇,陛下可一說?”
“上官家祖先並非是漢人。”女帝想起一事,“當年先祖打下江山,上官家一路跟隨,後封國公,數年下來,世人也忘了她家祖先並非漢人。上官家有一不成文的規矩,雙生不詳。若雙生是一男一女,乃是大喜,若雙生為男若為女,皆是不祥。”
顏執安呼吸微頓,難怪姐妹二人共用一個名字,原來上官家只認一人。所以在瘋子在京城裡的時候,右相在哪裡?
她疑惑,女帝面色凝重,“先問世者,可活,後問世者,就地掩埋。”
“這等規矩還有嗎?”顏執安好奇,“臣至今未曾聽聞。”
“聽聞還是有的,這是上官家的家事,你怎地問起此事了?”女帝納悶。
顏執安心中悲憫,不得不說:“那個瘋子就是上官禮。”
女帝思緒飛速,下意識就問:“瘋子是上官家的人?她若是上官禮,那右相呢?”
“您方才說了,就地掩埋,自然無名無姓。”顏執安嗤笑一聲,“堂堂大族,竟信這些無妄之言,著實可笑。”
女帝沉默,深深呼吸,“朕有些糊塗。你的意思是養大循齊的瘋子是姐姐,而如今活下來的人是妹妹?”
“對,陛下敏銳。”顏執言面無表情的恭維女帝。
女帝絲毫沒有放在心上,繼續追問:“確實奇怪,可應該在上官家長大的是上官禮,是瘋子才是,那右相是怎麼回來的?”
“陛下,瘋子為何稱自己是瘋子,必然有不為人知的事情。循齊曾提及,她們並不是常年住在一處,而是常常搬家,只怕附近的山頭都住過的。臣猜測,瘋子在躲什麼人。如今看來,就是躲上官家的人,亦或是躲右相。”
“上官家!”女帝輕嘆一聲,不知該如何評價,但上官家在京城根深蒂固,她也無奈為之,總不好下旨廢除這樣的規矩,只怕會引來上官家人的不滿。
顏執安道:“只怕誰嫁去上官家誰倒黴!可至今京城裡沒有傳說,只怕上官家都是悄悄行事。連孩子母親都不知此事,臣聽聞右相的母親至今在世呢。”
“你摻和上官家的事做什麼?”女帝不理解,紀王在前,太子在後,循齊的處境尷尬,她不管循齊,竟然管上官家的事情了。
顏執安揖首:“臣聞此規矩,喪盡天良,有違天道,請陛下廢除此規矩。”
“不成!那是人家的家規。”女帝生硬地拒絕,“顏執安,莫要摻和人家的家事。”
顏執安不為所動:“臣想摻和。”
女帝頭疼,道:“你願意摻和就摻和,退下!”
顏執安慢條斯理地行禮,懶洋洋地退出殿。
又逢休沐日,顏執安前往京城最靈驗的靈安寺,後面跟了個小尾巴,一路上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顏執安靠著軟枕,聽循齊嘰嘰喳喳地說這幾日學的東西。
她學了射箭、騎馬、古文。她剛學會騎馬,躍躍欲試,總想著去試試,纏了一路,都沒得到顏執安開口。
她正生悶氣,眼前一亮,瞧見一張溫柔的面孔,她立即招呼,“右相、右相。”
顏執安挑眉,小色胚,遇見好看的就笑靨如花,也不知是怎麼想的。她走過去,將循齊的腦袋按了回來,“矜持些。”
“為何要矜持?”循齊不懂,眼睛瞪得大大的,“不是說遇長者要行禮嗎?”
“那你去吧。”顏執安懂得她的意思了。循齊親情緣薄,對長輩,想要貼近些。
馬車停了下來,循齊下車,走到上官家的馬車前,恭恭敬敬地行禮,“循齊見過右相!”
少女一襲素衫,淡淡的青色與天地一色,雪白的膚色襯得她的眼眸烏黑,少年人意氣風發,眉眼如畫。
上官禮神色不展,待見到長姐養大的孩子後,渾身發顫,輕輕一笑:“顏少主。”
“右相喚我循齊即可。”循齊盈盈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