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宮詹事捂著脖子,不可置信地看著循齊,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廊下的宮娥大叫起來,循齊恍若未聞,挾持一人:“指路,太子在何處?”
宮娥惶恐極了,東宮詹事都死了,她們還能怎麼樣,她顫顫悠悠地指了一個方向。
循齊松開她,直接朝殿宇而去。
她的刀已沾了血,再度回鞘,來往的宮人嚇得紛紛而退,頃刻間,東宮亂做一團。
未至殿前,太子匆匆而來,一襲蟒袍,頭戴玉冠,神色慌張,“顏循齊,你幹什麼?你身上的血怎麼來的?”
“東宮詹事的血。”循齊慢慢地靠近自己的親弟弟,刀再度出鞘,道:“你該知道我是誰了,顏循齊殺了你,一命賠一命。如果昭惠殺了你呢,你說,會不會賠你的性命?”
“你敢!來人。”太子惶恐,看著循齊面上的得意之色,心頭亂起來,“殺了她。”
“誰敢殺我?”循齊冷冷一笑,“陛下很快公佈我的身份,我乃明帝之女昭惠公主,誰敢動我!”
宮人們面面相覷,就連趕來的護衛都愣在了原地。
護衛們顯出猶豫之色,不止循齊所言真假,一時間左右為難,抬頭去看太子,太子已顯癲狂之色,不免心頭一跳,循齊只怕說的話為真。
循齊步步逼近,太子步步後退,指揮護衛:“來人、來人,保護孤。”
循齊拿出玉令,趕來的護衛又退了回去,她將刀丟了下來,伸手去抓著太子,狠狠一圈砸了過去。
“循齊,你敢弒君!”太子被一拳打得不知所措。
循齊不與他辯駁,揪著衣襟就往一側的殿宇而去,將人丟進去,怒喝一聲:“誰都不準進來。”
殿門關上,循齊拔下束發的發簪,狠狠紮向太子。
太子哪裡是她的對手,慌忙阻攔,循齊緊接著追過去,道:“要麼,你我今日皆命喪於此,要麼,你拿出解藥。”
“循齊,你瘋了,你自己想死,別拉著我。”太子瘋狂去跑,走了十來步,又被循齊追上來,一把扯過衣襟,嚇得他丟了衣裳就跑。
循齊停了下來,靜靜地看著太子:“解藥。”
“什麼解藥,孤不明白。”太子喘著粗氣。
循齊上前一步,“那我們一起去死,讓陛下白發人送黑發人,另立儲君。”
左相死了,她也不想茍活。既然如此,不如殺了太子。
她心口發疼,不敢退後一步,“太子,你拿出解藥,我讓陛下放你出東宮,若不然,你死我死。”
“你瘋了,為一外臣,連自己的命都不要了。”太子怒吼,額頭上的冷汗大顆大顆滴落下來,“你既然是昭惠,我二人便是姐弟……”
“所以我殺了你。”循齊打斷他的話,疾步上前,太子又跑,終究是她快了一步,抓住太子的肩膀,發簪狠狠紮進他的肩膀。
太子疼得大喊,循齊冷笑,神色癲狂,“我活不活無妨,你死了,才是我想要的。”
“阿姐……”太子咬著牙關,“我給你解藥。別殺我。”
循齊冷笑一聲,丟了發簪,朝他傷口猛地打了一拳,“果然是你、果然是你……”
太子疼得眼前一黑,循齊趁機將人揪起來,“去拿解藥。”
“在我香囊裡。”太子氣息微弱,站都站不穩。
聞言,循齊伸手去扯他腰間的香囊,裡面有一張紙,開啟一看,是一張藥方。
她狐疑地看向太子,太子畏懼,踉蹌一步,雙腿發軟,疼得摔倒下來。
“你最好別耍花招,若不然,我可不在乎自己的名聲,拼盡全力也殺了你。”循齊望著她,“帝位是我的,你也別想,你盡可派人來殺我,我無妨,等著你的招數。你我二人,不死不休,但你若動陛下、若動這些朝堂重臣,你試試,我就算死也會拉著你做墊背。”
說完,她彎腰撿起發簪,轉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