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浮生的面容撐不住了,轉身剜了無情一眼,“你確定她傷了?”
受傷了還能跑去左相跟前嘚瑟,那肯定傷得不重,有必要讓她過府嗎?
原浮生氣得拂袖就走了。無情默默跟上。
待回到相府,就見到循齊坐在屋內吃麵條,姿態端正,衣裳整齊,四肢健全。
“祖宗,你傷在哪裡?我去你家等你,你倒好,跑這裡來了。”原浮生沒好氣道。
循齊餓了一天,大快朵頤,吃過才說:“我沒事,陛下罰了兩家世子,連帶他們的爹也罰了。”
“口說無憑,我探探便知。”原浮生懶得再聽她的話,伸手搭上脈搏,細細探脈。
顏執安也緊張地看向原浮生。
原浮生神色不大好,朝循齊看了一眼,道:“太醫診過嗎?”
“我沒事……”
“胸口疼嗎?”原浮生詢問,伸手在她胸口按了兩下,她皺了皺眉,原浮生不耐道:“內傷,回去休養,別出去折騰。”
循齊不信:“是你按的,若是不按,怎麼會疼?”
原浮生無奈,轉身招呼無情進來,同樣在她胸口按了按,“疼嗎?”
無情搖首。
循齊伸手按了按自己的胸口,確有微微疼意,原浮生拍了拍她的肩膀,“不與你玩笑,別吃了,回去令太醫來會診。”
“你在呀。”循齊站起身,有一瞬間,頭暈目眩,好在自己穩住了,“何必去找太醫。”
原浮生搖首,“你是公主,我可不敢給你治。”
循齊疑惑地看她一眼:“我是要死了嗎?”
顏執安道:“別鬧,無情,去拿山長的藥箱來,再令女醫過來,另外,告知陛下,令太醫來太醫院會診。”
循齊似乎感覺不到疼痛,甚至低頭繼續吃麵,她剛抬起筷子,原浮生便握住她的手,“別吃了。”
“再吃一口,不然浪費了。”循齊節儉,還剩下半碗麵條呢。
原浮生讓她氣死,道:“面條和你命比,誰重要?”
“那不吃了。”循齊放下筷子,覺得原浮生有些小題大做了。
“都退下。”原浮生呵斥一句,隨後拉著循齊入內室,“褪衣,傷在背上?”
循齊十分聽話,褪下外袍,莫名緊張起來,道:“我就是護著一個小姑娘時捱了一棍子。”
兩方打架,百姓跑都來不及,一小姑娘站在路中間大哭,她無奈,撲過去,將人抱住,若不然,這一棍子下去,小姑娘小命都沒有了。
循齊褪下內衣,露出一道傷痕,原浮生道:“這幾日在家躺著,別亂動彈了。”
“那我不走了。”循齊順勢就躺下來。
原浮生沒好氣道:“這是左相的床。”
“我要死了,躺一躺也無妨,你怎麼還和病人計較。”循齊順勢拉過床榻裡側的被子,一股清香襲來。她頓了頓,繼續拽,是左相身上的香氣。
她朝原山長笑了笑,“你放心,我哪裡都不去。”
原浮生拿她沒有辦法,道:“內傷養不好成舊疾,是要命的,日積月累,影響壽命。”
循齊倒不在意,最好減上十年,也算與左相同庚了。
顏執安在外等候,等了兩息,實在熬不住,自己主動走進來。乍然見到人躺下來,心便跟著提了起來,“要緊嗎?”
“養著,她不要臉,賴著不走了。”原浮生解釋給她聽,“這是你的床,自己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