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家的?”陳卿容震驚,旋即又說道:“她十七都有喜歡的人了,你看看你,多大了歲數了,還是孤家寡人一個人,真是人比人,氣死你。”
顏執安:“……”不如不說。
一句話讓陳卿容開啟話匣子,氣得她一連說了半個時辰,說得顏執安渾身乏力。
陳卿容恨鐵不成鋼地看著她,氣得心口疼,“我讓小皇帝給你賜婚。”
說完,人就走了。
顏執安深深嘆氣,也沒有放在心上。女帝駕崩,諸事繁雜,這幾日清除紀王黨羽,十分疲憊。
母親愛折騰就去折騰,被小皇帝激一頓,回來後就老實了。
陳卿容一大早就入宮,先去靈堂,祭拜女帝,隨後被內侍引去偏殿。
小皇帝在與人說話,略等了片刻,朝臣離開,宮人引她入殿。
一入殿,小皇帝一襲白衣,單薄的身影中透著悽楚,使得陳卿容告狀的心都沒了。她走過去,摸摸小東西的臉,“瘦了。”
“夫人來了,請坐。”循齊反握著她的手,拉著一道坐下,“我也長話短說,我想給四爺追封郡王。”
“封王?”陳卿容嚇得站了起來,不安道:“怎麼那麼突然。”
循齊再度按住她的肩膀,溫柔道:“坐下來說,莫要緊張,我得顏家恩德,自然該感激,您不要害怕。四爺病去,追封不過是個名頭罷了。不礙事。”
“礙事啊。”陳卿容站起來,“四爺沒有兒子,你這麼一追封,我和你說,他們又得吵著過繼,找人來繼承郡王爵位。陛下,您這是讓人不得安寧。”
小皇帝微微一笑,道:“他們不敢!我在,他們不敢,您盡可放心。追封罷了,又不是實封,是讓您的日子好過些。我派人去敲打一番,誰敢做出頭鳥,剁了他。”
她不是開玩笑,小小的顏家在她眼中,算不得什麼。
“夫人,我會推恩及顏家,自然會解決顏家的矛盾。”
陳卿容緩緩吐出一口氣,玩笑道:“您推恩無用,不如給執安賜婚。便宜顏家人幹什麼呢,不如做些實際的事情。”
“哦?如何賜婚?”小皇帝聲音冷了下來,“夫人盡管說來。”
皇帝爽快地答應了,陳卿容正欲開口,小皇帝狐疑地望著她:“左相知道嗎?她若不願意,豈不是讓她難堪。夫人心急,急著想要孫子嗎?既然如此,不如您過繼幾個。”
“我過繼?”陳卿容臉色一紅,小皇帝身上籠罩一層陰沉的氣息,她登時就不敢說了,“別鬧,我說笑罷了。”
“既然如此,我知會夫人一聲,待母親喪事結束後,我便下旨。夫人累了,回去罷。”小皇帝直接起身,走了。
陳卿容自己嚇個半死,怎麼說變臉就變臉呢。
她納悶,想不透其中的敲門,內侍來送她出宮。
她一路走一路想,恰好遇見司馬家的入宮,她避開,站在一側,對方並沒看到她。
待人走後,她才問內侍:“方才走過的人是誰?”
“是司馬國舅。”
陳卿容疑惑:“他們常常入宮?”
內侍點頭。
陳卿容眸色晦澀,女帝駕崩,司馬家失去了唯一的依靠,不得不將精力都放在外甥女身上了。司馬家勤於與皇帝拉攏關系,只有她家女兒老老實實做事,忙得不見人。
照這麼看,還不如司馬家舒服,坐收漁翁之利。
陳卿容回家,等到半夜,才見女兒回來。她立即上前,顏執安先開口:“母親,別提成親的事,我頭疼。”
“提什麼成親,我也不提這個。我和你說,我今日入宮,遇見司馬國家,內侍說他們常常入宮,你最近入宮了嗎?”陳卿容著急詢問。
顏執安疑惑,“您怎麼關注這件事?”
陳卿容急道:“你日日這麼忙,他們快活,與皇帝說說話,訴訴苦,你怎麼不去,功勞都讓他們搶去了。”
“小齊是小,不是傻子。”顏執安哭笑不得,拉著母親坐下,輕聲安撫:“司馬家急躁,是因為女帝方去,他們與小齊不熟悉,這才急於拉攏,我何必這麼做。”
“你幾日沒入宮了?”陳卿容不管這些,“我和你說,小孩子最好騙的,你不去,她對你就不那麼親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