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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中宮內的衣裳是誰的尺寸?

改口真快。原浮生輕笑一聲,一旁的女官秦逸回答:“去沐浴更衣。”

皇帝頷首,繼續看案卷,半晌後才察覺原山長在內,她招呼對方走來,順勢詢問:“杜孟是何人?”

“取賢樓內走出來的學子。”原浮生揖禮,“如果我沒記錯,是先帝在位年間提拔上來,自求外放,聽聞極受當地百姓愛戴。陛下怎地問這個?”

“她誤判一樁案子,導致人死了。”皇帝愁眉不展,捏著眉眼,十分頭疼,若是貪官惡吏,直接斬殺便是。

原浮生思考兩息,便說:“杜孟父親早死,母女二人被趕出家門,得舅父救濟才有後來平步青雲的官職生涯。”

“這樁案子是她舅父所為,母親為幫舅父,誆了她。事情塵埃落定,她本可以不用管,但她還是將案子翻了,斬了舅父,但她判了人死,這是大罪。”

皇帝的聲音帶著沉穩,臉上波瀾不起,似是戴上了一層面具,讓人看不清她的真實面目。

她低眉,愁眉不展,原浮生忙說道:“陛下如何想?”

“朕……”循齊欲言又止,若老師在,必然會赦免杜孟。若是她呢?

循齊暫時沒有答案,直起身子往外看了一眼,“太傅還沒有回來?”

原浮生無聲淺笑,嘲諷皇帝:“若她不在,陛下會如何處置?”

“赦免。”循齊坦言,“但她活著了。”

“我明白了。”原浮生明白她的意思,顏執安死了,她會包容她的一切,但如今人活著,她就不再會包容。

原浮生輕嘆一聲,目光在她面上徘徊一陣,她突然問:“山長,你覺得以情輕饒,還是以法正之?”

“我也不知道。”原浮生搖首,此事十分棘手,她與皇帝說道理:“她不死,無法正朝綱,她死了,萬民寒心。”

“是嗎?我想起老師,老師說她不死,不可正朝綱不可平民憤。”

人心都是肉長的,自然會有偏袒的方向,當年,她偏袒老師,日夜掙紮,最後,老師選擇服毒,全了她的帝王臉面。

兩人皆是沉默,皇帝又朝外看了一眼,招呼秦逸:“去找太傅,就說朕有要事說。另外,告訴應家,朕赦免應相欺君之罪。”

原浮生再度笑了,小皇帝還是有幾分仁慈的。

秦逸派了內侍去應家,自己則去偏殿尋找太傅,可找了一圈,人都不在。

走了不成?

殊不知顏執安此刻踏進中宮的宮門,一路至中庭,庭院內左邊有一花圃,一看便是時常打理的。站在中庭,她恍惚生起一種感覺,這裡有人煙,不是無人居住的殿宇。

她提起裙擺,邁上臺階,宮娥見到她,沒有阻攔,能入此地必然是得了陛下的準許。

她上前,宮娥推開殿門,她帶著自己的懷疑跨過門檻。

入門就聞到熟悉的香味,鼎爐內燻的香與相府的一致。她微微一怔,看向內寢,順勢問宮娥:“此地是誰住?”

“陛下,每逢初一十五,陛下都會過來留下過夜。”宮娥低聲解釋。

初一十五?顏執安比宮娥更清楚宮裡的關系,這兩日是皇帝臨幸皇後的日子,非來不可,若是不來,便是違逆規矩。

小皇帝倒好,沒有皇後竟然守著這等宮規。她往內寢走去,窗下的位置擺著坐榻,榻上同樣有手爐,她驚訝,與相府的臥房相似。

她走過去,觸碰手爐,是涼的。她不知為何,走到妝臺前,看著上面的匣子,伸手開啟,同樣是各色首飾。

她闔眸,深吸一口氣,走到衣櫃前,伸手開啟,裡面湧現陣陣清香。

衣櫃裡擺著各色夏衣,是新的,燻過香,湊近就會聞到淺清的香氣。

她想起內侍長說的話:“中宮內每年都會置辦四季衣裳,不知是誰的尺寸,但我知曉,不是陛下的尺寸。”

是誰的尺寸?

顏執安不用想也知曉是誰的。

在循齊的心理,苦於無法立後,便將中宮塞滿,偽造成自己住在這裡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