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樣去京兆府,能做什麼?”循齊納悶,怎麼就喝酒了,難道是心情不好嗎?
她不由低頭,勸說道:“午後回去也可。方才說的事情,你可聽進去了?”
“沒有。”顏執安心虛極了,不由扶額,皇帝牽起她的手,往殿外走去,一面說:“對外就說朕有要事與太傅商議,午後出宮。”
她的聲音清冽,落地有聲,門口的內侍長忙揖首,“臣這就派人去傳話。”
顏執安被皇帝拉去偏殿,安置在貴妃榻上,自己坐在一側處理政事。
顏執安渾渾噩噩,躺下後,一股睏意襲來,臨睡前掃了皇帝一眼,竟快速地睡過去了。
循齊專注政事,靜默片刻,忽而回頭,人已經睡著了。
不知為何,她想笑。當朝太傅,竟然夜醉,可真是有趣。她挪過去,俯身看著顏執安。眼神專注,而顏執安什麼都不知,循齊自然不會打擾她,轉身坐下了。
朝臣來見,循齊離開偏殿,臨走前喚來秦逸守著。
顏執安一覺至午時,醒來時,神清氣爽,周身舒服極了,睜開眼睛就看到秦逸。
“太傅醒了,喝些醒酒茶。”秦逸按照皇帝的吩咐,備下了醒酒茶。
待太傅醒來就奉給她喝。
顏執安見到秦逸在,也不覺得尷尬,平靜地喝了茶,秦逸詢問:“太傅可要回去梳洗一番再出宮,宮裡有洗淨的官袍。”
“什麼時辰了?”顏執安詢問。
秦逸回答:“午時。”
“不必了,告訴陛下,我先回去了。”顏執安起身,耽誤半日時間了,是她的錯了,以後再也不與原浮生喝酒,當真是誤事。
顏執安匆匆出宮,皇帝至黃昏才知曉的,忙到此時喝了口茶,也不意外,看向外面,道:“你去準備車馬。”
“陛下又出宮?”秦逸蹙眉,上回出宮一趟,結痂的傷口都裂開了。
皇帝難得心虛,道:“朕坐馬車去。”
秦逸不得不去準備,轉頭去找內侍長告狀,“陛下要出宮。”
“她那麼大的人願意去就去,你管得住嗎?”內侍長擺手,倒也自在,皇帝能去哪裡,還不是去相府找太傅。
太傅不來,她就去相府。
秦逸讓人去安排,還是不放心,道:“天都黑了,您不勸勸嗎?”
“勸什麼?天要下雨,女兒要跟人,你攔得住嗎?”內侍長放平了心思,天塌下來,太傅能頂著,需要他來操什麼心。
秦逸無言,只得眼睜睜地看著皇帝離去,還不忘提醒一句:“陛下,您早些回來。”
皇帝抬眸,看她一眼,欲言又止,最後鑽入馬車裡。
秦逸得了一記白眼,揣摩半晌,揣摩不透,轉身詢問內侍長。
“阿翁,陛下看我一眼,是何意?”
內侍長:“陛下覺得你蠢,又恐說出來傷你的心。”
秦逸:“……”
顏執安回到京兆府的時辰晚,回府的時辰自然也晚。
回到臥房,見到兩個大活人坐在窗下對弈,腳下一頓,“你二人怎地在此?”
“我回府遇見陛下,正好診脈,辛苦給她換了傷藥,怎地,不該蹭頓飯吃?”原浮生斜睨她一眼,“你怎麼才回來,都要餓死了。”
循齊將手中的棋子放回棋簍子裡,吩咐婢女:“用晚膳。”
隨後又看向原浮生:“今晚還喝一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