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到些東西,陛下要告訴臣妾嗎?”顏執安的手握著她的手,緊緊地握著,心中生怒,面上卻不顯,依舊一副和煦之色。
循齊不得不收回自己的手:“你捏疼我了。”
“手臂疼嗎?”
“疼!”
“有多疼?”
“你生氣了?”
顏執安恍若沒有聽見她的話,淡淡看她一眼,重複問:“有多疼?”
循齊心虛,嘴角抿了抿,想要討好她,剛笑了笑,她就凝著自己,仿若自己犯了大錯。
“我錯了,下回不敢了。”
“還惦記著下回呀。”顏執安冷笑,“陛下的心思深,這麼大的的事情竟從不與臣妾商議,如此膽大妄為,置臣妾於何地,置百姓於何地。”
她訓教,循齊一味不語,罵過一通就好了。可等了等,對方直接走了。
循齊眨了眨眼睛,闔眸淺思,傷口隱隱作痛,她想了想,得去哄哄皇後,萬一不搭理自己呢。
皇帝自怨自艾,撐著坐起來,手臂疼得麻木,她沒有急著下榻,而是緩了緩。許是躺久起來,頭暈目眩,一時間緩不過來。
等秦逸入殿,皇帝自己在穿鞋,她忙過去攙扶,道:“陛下要去哪裡,外面天寒,不易走動。”
循齊下意識扶著她的手,渾身無力,道:“皇後呢?”
秦逸見她難受,勸說道:“殿下在外殿處理政事。您不如再躺會。”
“不必了,我想起來,躺久了頭暈得很。”
秦逸小心地開口:“這是您過於虛弱,再躺躺,您現在出去,殿下會生氣 的?”
皇帝性子不好,但提及皇後,她總是很聽話。
果然,陛下遲疑了下,隨後又拖鞋,複又躺下來,提醒她:“別告訴皇後朕想起來的事情。”
秦逸笑了,覺得陛下此刻莫名可愛,“好,臣不說。”
外間的顏執安不知道裡面的動靜,眼見至除夕,皇帝鬧出這麼大的動靜,愁得令人頭疼。
除夕將至,皇帝臥榻,宮裡冷清清的,各府關門不見客,皇帝傷著,誰敢尋歡作樂。
循齊在床上躺過除夕,初一這日,巴巴地起來,剛一落地,顏執安走來,嚇得她又將腿塞回被子裡,可憐兮兮地說一句:“我渴了,想喝水。”
顏執安轉身,循齊吞了吞口水,剛剛一眼,好嚇人。
她心虛得很,不敢說話了。
顏執安回來時,手中捧著一杯水,遞給她,也不上前,循齊傷的是右手,便用左手去接水杯。
動作有些別扭,但既然開口了自然就得要喝下,她一面喝,一面拿眼睛去看顏執安。
看了一眼,顏執安也沒有上前的意思,她只能將水喝完了,默默遞過去。
顏執安接過來,轉身就走,循齊急了,道:“我有話和你說。”
“臣事務多,沒時間與陛下虛與委蛇,陛下先休息。”
虛與委蛇?循齊自己懵了,自己怎麼就成了惡人?她歪頭看向外殿的方向,抿抿唇角,轉身又躺下。
這兩日都在昏睡,睡多了,慢慢恢複氣力,她實在是躺不住了,頂風作浪,自己摸索著起來,穿了鞋,喚來宮人更衣。
今日初一,若在尋常人家,必然是很熱鬧的,但宮裡只有兩人,皇後忙著政務,皇帝就成了最清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