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執安無法,“人很快就過來,讓她搭脈看看。”
循齊冷臉看著她,像是想要看清她的意圖,想了半晌,都沒有想到,但她還是拒絕了。
“你坐下。”循齊感覺頭疼,道:“你不想說話就別說話。”
語氣兇巴巴的,顏執安抿唇笑了,這抹笑容極淺極淡,循齊沒有看到,她發著呆,享受片刻的寧靜。
在這裡,她感覺到累,筋骨松緩下來,整個人都打不起精神,她探頭朝內寢看去,一旁的顏執安以為她多心,便道:“裡面沒有人。”
聽到沒人,循齊自顧自起身,往裡面走去,她的行動很奇怪,顏執安跟了過去。
進去就見小皇帝合衣躺下,她急道:“脫了衣裳再睡。”
穿著衣裳睡,起來的時候會特別冷,尤其眼下過冬,極易感染風寒。
循齊不情不願地起身,伸手脫了外袍,丟在一側,鑽進被子裡。
看著她孩子氣的模樣,顏執安不得不走過去,將地上的衣裳撿起來,也不說話,轉身出去了。
片刻後,她又進去看看,榻上的人睡著了,來這裡就為了睡一覺?
顏執安越發摸不清她的心思了,但人來,得好好伺候,她喚來婢女,做些皇帝喜歡吃的。
人睡著了……顏執安想起一事,悄悄喚來女醫,去診脈。
女醫見她神色,似乎有些神秘,顏執安一再囑咐:“別弄醒她。”
女醫神色猶豫,想起小皇帝往日的模樣,心中也不怕,悄悄跟著家主入內。
小皇帝睡得沉,兩人進來也沒有察覺,顏執安俯身,本去摸索她的手腕,可一低頭就看到她睡著的模樣,雙頰通紅,眉眼緊皺。
她小心地將手伸進被子裡,摸到循齊的手,悄悄拿出來,示意女醫來診脈。
女醫上前,瞧了一眼家主的鬼祟之色,險些就要笑了出來。
片刻的功夫,兩人退出來,關上門,顏執安先問:“陛下身子可好?”
“挺好的,只是憂思過重,大概睡不好。我開些助眠的補藥?”女醫下意識詢問家主。
“就算你開,她也未必會喝。”顏執安搖首,她如今,提防心很重。
女醫便退下了。
陳卿容不甘心,又來了,見籠子還在桌上,順手就拿了,“不讓我看,我偏看,走了嗎?”
“睡下了。”
“哎呦,在你這裡睡覺?”陳卿容疑惑,“她都是皇帝了,怎麼還那麼閑?”
顏執安望著母親,眼神渙散,耳邊響起女醫的話:只是憂思過重。她解釋:“她也很累,您別這麼說她。”
“累什麼?過來就趾高氣揚的,這是什麼玩意兒?”陳卿容指著籠子裡的東西,“不是兔子啊,我以為是兔子,好像是隻狐貍。”
沒事來送狐貍是什麼意思?她看向女兒:“她覺得你是個老狐貍?”
顏執安:“……”
“她不是您,沒這麼重的玩心,您將狐貍放下,她還沒走,醒來看不見又得吵。”
陳卿容低頭看了眼雪白的狐貍,眉眼緊皺,思索道:“不如你辭官吧,我聽說應殊亭升官了,你能做的事,她也能,憋在這裡,遲早出事的。”
來這裡睡覺?想幹什麼。
“罷了,您走吧。”顏執安覺得頭疼,伸手將狐貍籠子奪了過來 。
陳卿容多日沒有出府,憋得慌,看到稀罕玩意,忍不住又搶了回來,“給我玩兩日,我再給你送過來,就當孝敬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