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第二次,秦越依舊止不住心中的戰慄感,那股強大的波動,透過殘破的屍體,如同海浪不斷擊打在秦越身上。
活動一下些許僵硬的手臂,現在還不是對峙的時候,秦越每向前踏進一步,嘶吼聲就更加高昂。一股逐漸可以清晰感受到的推力,阻擋著秦越前進的步伐,虛張聲勢般的現況,除了更加堅定秦越的心念,別無它用。
快速穿過怪物用音波構築的防線,秦越的耳邊湧現出一道鮮紅,他卻置若罔聞,不過那朝著屍體太陽穴呼嘯而去的權杖,卻暴露了主人內心的想法:以眼還眼,以牙還牙。
有些老朽,而且談不上粗壯的手臂,是權杖前進路線的唯一阻礙。不過在秦越全力的一擊,外帶光輝權杖形態的力量增幅之下,那隻手臂如同枯木一般,被擊斷、攪碎,血肉四濺。
權杖的勢頭仍舊未被擋下幾分,帶著破空的呼嘯聲,擊打在石頭的太陽穴上,將屍體的整個腦殼,全部砸的支離破碎。
秦越的胃裡開始翻湧,一股苦澀的酸臭感,充斥著他的鼻腔,隨後,便和一陣血腥味糾纏在一起,開始在腦海裡瀰漫開來。
屍體被這次攻擊擊飛了出去,掉進了水裡,秦越本就猶豫的進攻步伐,又被一陣乾嘔所牽連,只能無奈的放棄。
夾雜著乳白色的血紅,開始在水中擴散開來,讓秦越更為噁心。即便他現在身體已經強如暴龍,可惜他的意志卻依舊認為改變。如此血腥的場景,如此殘暴的攻擊,只要一停下來,一想到這是自己所為,便感覺不可思議,隨後便是無法適應,無所適從。
停留在原地,秦越擦去耳邊的血漬,努力剋制自己內臟的澎湃感,弓著腿,儘量將全部的注意力集中在那片悽慘的水面,同時不斷的安撫自己。
這個世界已經不同了,自己必須狠下心來,回想自己7年前世怎麼做的。對,只要尋找機會,雷利出手就好了。
至於後果,去TM的後果,如果不幹,後果才更加嚴重。
絲毫沒有考慮自己還有逃跑這個選擇的秦越,就這麼靜靜的注視著水面,全身戒備。
然後,他就覺得自己傻叉了,反正自己又不可能追到水裡去,幹嘛在這浪費體力。
於是,他後退了幾步,給自己留出一個完全足夠反應的距離。活動了一下手腳,迫使自己保持在一個最佳的狀態上,以便應對各種突發情況。
而水中的屍體,或者說,屍體內的怪物,見秦越後退之後,並沒有再次糾纏上來的意思。也安心的沉寂在水中,等待著破繭的時刻來臨。
沒有讓秦越等的太久,剛回復平靜的水面便泛起的泡泡,彷彿水面之下的東西,正在翻湧著、掙扎著,想要破水而出。
類似布昂被撕裂的聲音,水底湧出的泡泡也完全變成了鮮豔的黑紅,一團扭曲的頭髮浮出了水面,之後是一個完整的頭顱。
見此,秦越鬱悶到:“當時,打什麼太陽穴,切,眼睛在喉嚨裡的話,腦袋再怎麼也不會高過鼻子吧!有點失算了。”
看著,如此巨多的頭髮,這應該是個女鬼吧!
就在秦越活動自己大腦的時候,那個女鬼也逐漸浮出了水面,被水浸溼的頭髮並沒有披散下來,而是在空中扭動著,不斷的形成一個個恐怖的形狀。秦越敏銳的發現,從發尖留下的,不單單是水,而是混合著某種粘液那樣,拉出一條有一條粘稠的亮白色的絲狀。
頭髮下面,那雙眼睛的四個瞳孔,都死死的倒映著秦越的樣子,充滿的怨毒,如果眼神能夠殺人的話,秦越估計已經千瘡百孔了。
四個瞳孔不斷的在眼眶裡,轉動、碰撞、遊移,一股衝擊朝著秦越襲來。秦越右眼也只能看到一抹淡淡的影子,隨後便感覺如同針扎一樣難受,腦子裡也開始迴盪著毫無意義的低語聲,彷彿要把秦越拉入地獄。
忍受著不適感,看著飄蕩在水面之上的女鬼,秦越心裡一陣苦楚。
還好這種感覺來的莫名,但去的也快,要是女鬼一直在水面上遠端風箏的話,秦越還真沒什麼辦法,只能向上面請求支援了。
眼看攻擊無果,女鬼對空吼叫了一聲,似乎是在傾述秦越剛才對它的所作所為。手上飛快的長出了三寸長,黑黝黝、閃著金屬質感一樣寒光的指甲。
秦越握緊了權杖,見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