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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雨夜冤魂

不知過了多久,他終於能爬起來。他的眼前仍晃動著那顆淋漓著鮮血的人頭,耳畔仍回蕩著鬼哭狼嚎般的慘叫。“我這是到了陰曹地府了?”他惶恐不堪,冰涼的汗水從頭上軀幹四肢往下流淌。他似乎清醒了,不敢再朝那可怕的窗戶看,而是撲倒在床上號啕慟哭。

突然他像記憶起什麼,他想起那鬼的叫喊。多少天來他最怕的結果,讓他難以承受的揪腸煎肚般痛苦的結果真的發生了嗎?他趔趄著去開燈可是仍然停電。他嘴裡不停地叨唸起來:“你死了嗎,我的女兒,你,死了?不……啊——”

就這樣,他瘋了似的向外面沖了出去。

外面,風似乎停息了,雨似乎細弱了,雷電似乎疲勞了。一綹熹微的光亮已經在東方天際出現。泥水湧流的街道上的單老蔫,不知跌進多少個水坑,不知摔過多少個跟鬥,只見他頭頂臉上滿是泥,衣衫褲管全是水,僅穿著一隻鞋,哭喊著:

“她死了?死了……”

他跑著,覺得跑錯了方向於是又往回跑,他要回家。當他終於覺得到了家的時候便去開那扇院門,然而門就是打不開。他大聲喊道:“小嬌——”

這是土特産公司的家屬區,他的家在這裡。這時他聽見房門開了,有人走過來隔著院門問道:“誰呀?”是一個女人的聲音。

“小嬌,”老蔫的聲音沙啞。

“哎呀,是老單大哥,”隨著聲音那女人走了出來,“你看看那,你咋造這德行啊。”

老蔫明白了,這不是自己的家,這出來的是隔街對門的鄰居快嘴劉嬸,自己認錯門了。他身子一側稜便坐倒在那泥水裡。女人忙過來扶,並沖著院裡喊道:“他爹,你給我死出來!把單大哥整屋裡去。”

一個男人走了出來,邊走邊穿衣服。

單老蔫被這夫婦倆扶起來,囁嚅了半天終於帶著哭腔說道:“我,回家。我得找小嬌……”

“找什麼小嬌,這個丫崽子多少日子也見不著個影兒。看你這泥猴似的,先進屋暖和暖和,換換衣裳。”

夫妻二人扶著老蔫進了屋。不久,從屋內傳出了老人那異常悲痛的哭叫聲:

“……小嬌,小嬌啊,你死了嗎,你怎麼死了?”

“單大哥,可別這麼說,”這是劉嬸,“孩子不過離開幾天,咋就說死啊活的。”

“哪是我啊,是那鬼說的!是,是,”老人聲音顫抖,“剛才,就在剛才啊,我那疙瘩,鬧鬼啦。”

“哎,哎,單大哥啊你可別嚇唬人,”這是劉嬸的丈夫,“這年頭哪還有鬼啊神的?”

“真的啊,我說的都是真事兒啊。你咋就不相信哪!”

“大哥,別急,慢慢說。”快嘴劉嬸說道。

“聽我說,我真沒瞎說,那是……”屋內單老蔫斷斷續續時而聲高時而聲低地述說著。

天色微明,快嘴劉嬸家屋裡屋外院內院外聚集著街前街後的鄰居,都是土特公司的家屬或工友,平時都熟悉。聆聽著單老頭對昨夜所發生事情的述說,不禁嘁嘁喳喳起來。於是便覺毛骨悚然,於是開始鴉雀無聲,於是一個令小孩子或膽小如鼠的成人夜晚不敢睡覺的不無荒誕的話題便於這些人中率先傳播開來:

“廢品站鬧鬼!”

“真的,有鬼啊。真有那玩藝兒,信不信由你……”這是那個早晨八點鐘工人上班時傳開的一個資訊。

廢品站傳出了搬動破銅爛鐵時所發出的叮叮當當很有節奏感的聲音,在工人們俯仰有致的優美身形之間有關站內鬧鬼的傳說不脛而走,越傳越驚奇。

德才兼剛把第二天的一次例會準備就緒,坐下拿起桌上的一份報紙讀起來,是本市的晚報《松江夜侃》。很快他的目光停滯在小報的頭版下方,隨即他的臉色陰沉起來,只見這一欄醒目的套色標題是《昨夜暴風雨,廢品站鬧鬼》。書記讀完這則報導之後把報紙重重地拍到桌子上,他抓起電話叫通了宣傳部:

“你們馬上把那金索娜佟小浩給我帶過來,問問他們想不想幹了。這還是共産黨的輿論陣地嗎?怎麼能鬼話連篇呢!”

這金索娜跟佟小浩分別是日報和晚報的總編輯,更是德才兼多年提攜重用的媒體精英。看來今天一頓刮鼻子刮臉般的訓斥已在所難免。德才兼皺緊眉頭走了幾步複又抓起話筒:

“接公安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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