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三位先生當場出成績,姜酥酥是甲上,其他三人亦同是,唯有最後的楊姣姣很是顯眼的得了個甲中。
“慢著!”楊姣姣當場就很是不服地站起身來,“同是合奏,何以我是甲中?”
三位先生皆在書院中當教多年,什麼樣的學生沒見過,楊姣姣這樣的,他們還真沒看在眼裡。
其中最開始皺眉的那先生道:“你也知是合奏。”
楊姣姣咬唇:“我收音若不回挑一下,三位先生如何知我指技到底如何?說到底,三位先生若是抽琵琶主調的曲目,我自然也能做的更好。”
三位先生相視一眼,各自搖頭,其中一冷臉冷麵的先生更是二話不說,當場就將楊姣姣的成績從甲中換成了甲下!
楊姣姣氣得差點摔琵琶,眼圈更是隱隱紅了。
那先生冷酷無情地揮手:“下一組!”
姜酥酥起身,跟著其他三人退下堂室,至於楊姣姣她卻是沒注意到,她看她的眼神份外不甘心。
息扶黎等在長長的甬道裡,他雙手環胸背靠牆壁,單腿微微屈著,周身氣場強大,鄰近半丈之內,壓根沒人敢靠近他。
眼見姜酥酥慢吞吞地出來,只見他鳳眸稍融,渾身上下一暖,彷彿鍍上了一層柔光。
“這門考過了?”他壓低聲音問道。
小姑娘的琴,他是聽過的,其實並不怎麼擔心。
姜酥酥彎眸微笑,黑亮的眼底彷彿藏著萬千糅雜的星光:“過了,甲上哦。”
息扶黎勾了勾嘴角,抬手揉了她細軟的發梢,罕見地稱贊道:“很好!”
兩人相繼往下一個科目的堂室去,將隨後出來跟自家兄長使小性子的楊姣姣拋在腦後。
第二門是手談,息扶黎目送她進去,又繼續在甬道裡等著。
手談是兩人對弈,所有人的名字早早的就寫在紙上,並揉成團,裝在個大木匣裡。
考核的辦法也很簡單,每個人挨個上去閉眼抽一張,隨後和自己抽到的人先行對弈一場,跟著是和抽到自己的人對弈第二場。
兩場對弈全勝的,再和先生對弈第三場。
三場下來,先生便能出成績了,若是前兩場只勝一場,便是甲中的成績,兩場皆輸的,也同樣要和先生對弈第三場再出成績。
姜酥酥是第三個踏進手談室的,她上去就抽,展開紙張,先生念出名字,站出來的是起先合奏用長簫的那位姑娘。
姜酥酥並不認識,但那姑娘卻是認識姜酥酥的,她朝她微微一笑,甚是有禮地伸手虛引。
兩人相繼落座蒲團,在先生插上計時用的香後,便落子開戰。
片刻後,那姑娘笑道:“姜姑娘不僅彈得一手好琴,更下的一手好棋,我很是佩服。"
姜酥酥謙遜道:“你的長簫吹的也很好聽。”
那姑娘撚白子落;“我姓周,名汀蘭,家父周成是國子監左司業,正在姜姑娘父親座下。”
姜酥酥眨眼,姜程遠是國子監祭酒,算國子監第一人,他座下還有左右司業兩人,算是副手。
姜程遠雖諸多事並不避諱她,可對她不問的,他也不會刻意提及。
故而,她還真不曉得這些。
周汀蘭笑了笑:“有一年家父帶我上姜家拜會姜伯父,當時我本就想結識姑娘一番,不巧姑娘並未在家。”
姜酥酥手下落子動作並不停歇:“我前些年不怎麼在京城。”
周汀蘭點了點頭:“我聽姜伯父說起過,不過目下認識姑娘也不算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