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周汀蘭這樣有些自來熟的姑娘,姜酥酥不擅應付,她應了聲便無話可說了。
好在周汀蘭並不覺得她無禮,而是說:“結業之後,待到來年開春,不知姜姑娘可否願意同我去踏青,當然還有其他一些貴女,人也不算多。”
姜酥酥幹淨利落地吃掉對方一子,至此輸贏見曉:“行的,我往後都在京城。”
周汀蘭起身,抖了抖裙裾:“那我到時候給姑娘下帖子。”
姜酥酥跟著起身:“承讓了。”
周汀蘭對她點了點頭,隨後同其他人開始第二輪的對弈。
“哼!”重重一聲冷哼響起。
姜酥酥抬眸,就見楊姣姣在自個對面坐下了,她分揀棋子的動作一頓。
楊姣姣捏著裙裾,不服輸的道:“姜阮,手談我不會再輸給你。”
聞言,姜酥酥覺得有些莫名其妙,這只是結業考核,不是比鬥,所以她對楊姣姣那股子想壓過她的心情頗為不理解。
她繼續分揀棋子,口吻無波的道:“楊姣姣,除了多年前我第一天進學那會同你不對付,我記得我沒得罪過你吧?你作甚氣勢洶洶的?”
小姑娘問的直白,嬌嫩的臉上也很是無辜。
楊姣姣卻是磨牙,不忿的道:“虛偽!”
誒?姜酥酥不解,她怎的就虛偽了?
楊姣姣恨恨的道:“若不是你在背後唆使,顧家那混蛋豈會每年都在女舍裡散佈我不如你的謠言?我也不曾想到,你竟是這般小人!”
聽聞這話,姜酥酥睜大了黑眸,難以置信:“我唆使?”
誰?她唆使誰了?
“哪個顧家?”她正色問道。
不知為何,瞧著姜酥酥那張越是無辜的小臉,楊姣姣就越是憤怒:“姜阮你裝什麼裝?除了顧彥還有誰?”
顧彥?姜酥酥思來想去,好半天才想起顧彥就是顧家的小么子,就是那個和白晴雪母親交好的顧陳氏,生了一大堆兒子卻沒半個女兒的安仁伯家。
當年,她和楊姣姣的不快,可不就是顧彥在其中蹦跳的緣故?
她不曾想到的是,這麼多年過去了,這顧彥竟還是這樣。
她搖頭,拂袖擺開對弈的架勢:“不管你信不信,我沒挑唆過任何人,我也從來沒覺得你楊姣姣不如我。”
說完這話,她才大方得讓楊姣姣先落子。
楊姣姣自是不信的,她落子鬥志昂揚的道:“別以為你這樣說,我就會對你手下留情,我才不會故意輸給你!”
姜酥酥聳肩,很是無所謂。
但很明顯,楊姣姣比周汀蘭棋高一籌,兩人戰況很是膠著,一刻鐘過去,仍舊不分上下。
姜酥酥微微蹙眉,用十二分的認真對待。
隨著越是往後,楊姣姣也是面色凝重,兩人的速度比之開局,越下越慢。
旁邊的一炷香燃完,兩人依舊不曾分出勝負,周遭考核的旁人是走一輪又一輪,唯有兩人不曾動過半分。
這動靜惹來先生的注意,三名先生時不時揹著手走過來轉一圈,站邊上看一小會,又走開,不到半刻鐘,又走上一圈。
約莫半個時辰後,缽中棋盡,兩人最後落子,卻是一個平局。
三名先生湊頭商議一番,隨後其中一人道:“你們二人對弈之時,我等三人在旁看了,各有風格,皆是不凡,不用同我等再行對弈第三局,屬甲上成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