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好一個忠心護主的家奴,拼盡最後一線生機也要替主子拔了我這枚眼中釘肉中刺麼!”萬俟竹音不怒反笑得將嘴角挑得更高,就在眾人還未反應過來是怎麼一回事時,只聽“叮”的尖銳一聲,她已將手中的匕首貼著李國芳的身側紮入了堅硬的地板中,只見匕首那尖利的刀頭,竟是入地將近三寸!
院中眾人看著那把匕首,為之驚愕。
就算不是習武之人也當知,要將利刃嵌入堅石中是需要何等的功力與力道,而眼前這個身材單薄的少女,竟然能輕易地將匕首嵌入了堅石鋪就的地板將近三寸,她竟有如此深厚的功力!?
果然不愧是安然公主的女兒,無論是靈力還是內力,都深不可測!
萬俟竹音說完,轉身看向早已被這一切驚得三魂不見了七魄的縣令,毫無感情地說:“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大人了,希望大人不會讓我失望。”
縣令冷汗淋漓地低頭應著,道:“下官定當竭盡全力辦妥此事。”
說完,他朝身後揮了揮手,幾名衙役一擁而上,迅速抬走了李國芳和昏迷不醒的孫金榮。新郎見勢不對,想要混入人群中趁機逃跑,被四名衙役按倒在地捆綁起來,剩下的則是去了後院新房裡抓捕孫金榮的女兒。
縣令帶著人走了,一眾賓客也跟著一起離開,一下子,院子裡只剩下莊子的下人面對萬俟竹音主僕三人,一動都不敢動。
萬俟竹音掃視一圈,只聽她淡淡地問道:“你們是在懷疑我的身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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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認主
萬俟竹音的話令候在邊側的眾下人瞬時膽寒,下意識地將頭深深埋低,彷彿被她說中了心中所想害怕被懲罰一般。萬俟竹音含笑看了一遭將頭狠狠埋低的眾下人,最後將視線定在孫金榮底下的二管事身上,笑意更濃。
二管事打了個激靈,趕緊跪下表忠心:“屬下不敢!”
萬俟竹音靜默片刻,似乎在細觀眾人的反應,少頃才冷冷說道:“既然如此,那以後我就是這莊子裡的主子,但凡是莊子裡的人,必聽我令!”
“聽大小姐之命!”眾下人頓時對著萬俟竹音齊刷刷跪下,不論是出於她此刻的魄力還是對她靈力內力的忌憚,大小姐是他們這是下人永遠不能得罪的。
萬俟竹音點點頭,“很好,馬貴,從今天開始你就是這莊子的管事,負責打理這莊子裡的大小事務。”
馬貴心頭一喜,連連磕頭道謝:“謝大小姐,馬貴定當好生打理莊子,不會讓大小姐失望的。”
“我累了,先回房歇著了,接下來就交給馬管事了,”萬俟竹音看一眼地上跪著的眾人,轉身走了,“你吩咐人將新房收拾一下,我以後就在那屋歇著。”
萬俟竹音在跨出門檻後稍稍停下了腳步,頭也未回道:“另外,邊上的屋子也收拾出來,給芍藥和海棠住,以後她們就是我的一等大丫鬟。”
“還有,這兩日莊子裡不再見客,誰若請客進府,明日便是誰的離開莊子之日。”萬俟竹音冷冷淡淡地說著,重新邁開了腳步。
呵,莊子裡發生了這麼大的事,只怕各方人馬安插在附近的人都已經在趕來一探虛實的路上了。
下人們連聲應是,恭送萬俟竹音三人離開。
離開前院,海棠和芍藥看著萬俟竹音的背影,有些恍惚。
似是察覺到兩人的注視,萬俟竹音停下腳步,轉過身來看著她們,面無表情道:“有什麼想說的便說吧。”
這兩人跟著莫竹音多年,主僕情深,對莫竹音多有了解,眼下見她靈力內力突長,又毫不猶豫地殺人,對她有所懷疑也是難免,若是她們想離開,她自會對她們安排好去處,想辦法給她們一筆錢讓她們後半輩子生活無憂。
兩人對視一眼,海棠猶豫了片刻,還是開口問道:“小姐,李國芳是夫人的人,您就這麼把她給殺了,夫人會不會……”
怪罪下來?
萬俟竹音落在兩人身上的冰冷眸光晃了晃,沒想到她們害怕的不是自己,而是怕她會遭到王湘君的報複。
“你們不覺得我投河上來後就變了個人似的?不僅有了靈力,還殺人不眨眼,你們不害怕麼?”上一世她待李夢穎親如姐妹,自己有的絕不會少了她的一份,結果她是怎麼對自己的?重活一世,她再不會那麼笨,那麼輕易相信任何人。
海棠和芍藥忽然抬頭看向萬俟竹音,出乎她意料的雙膝跪地,繼而朝她重重地磕了一記響頭,萬俟竹音微微蹙眉,這是要選擇離開?
海棠卻是恭敬道:“小姐歷經磨難,投河大難不死,海棠曾聽聞有些老人說,人在遭遇生死之劫活下來後多會激發出身體的潛能,小姐是公主的後人,經此一難而將體內靈力激發出來是好事。至於李國芳,她助紂為虐,還想殺害小姐,您對她下手只是自保,奴婢並不覺得小姐有什麼可怕的。”
芍藥也是激動地說:“小姐是好人,不管小姐變成什麼樣子,小姐永遠是奴婢們的小姐,我們不怕!”
萬俟竹音聽著她們的回答,冰冷的眼神忽然變得有些恍惚,前一世她掏心掏肺地對所謂的家人、未婚夫、下人們,結果得到的不過是他們的背叛,想不到這一世她恣意而為,一出現就擔當惡人,這兩個丫頭卻仍是忠心耿耿。
然,她的恍惚只是一瞬間,很快又恢複了平靜,只不過看向兩人的眼神少了幾分冰冷,既然她們願意留下,那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