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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事事人非

他推的這下力氣極大,一下就推開了扶著他的這名弟子,而後不管自己身體是否承受的住,禦起驚煞劍就走了。

送飯弟子在下面急的追出來,邊跑邊叫:“殊殷,殊殷,你要去哪啊!”

江殊殷迎著冰涼刺骨的風雪,胸前那被血染的衣襟間,宛若盛放出一朵妖豔邪魅的彼岸花,奪目而悽厲。

不眠不休狂趕了半月,直到最後以支離破碎的靈力所支撐著,江殊殷終於跌跌撞撞的抵達那早已面目全非的極地宮。躍下靈劍,他崩潰般的在空無一人的極地宮中大喊著謝黎昕的名字。

一聲接一聲,喊遍每一個角落,尋了每一處房間,終於在原來輝煌無比的合歡殿中看到了極地宮的弟子。

猶如見到救星一樣,他步伐闌珊的跑過去,抓住一人道:“謝黎昕呢,謝黎昕在哪?”

那人被他嘶啞的聲音嚇到,哆嗦著道:“自打少主被林懷君騙去,至今就沒回來過……”

江殊殷放開她後退一步,有人認出他,問道:“您可是江殊殷,江公子?”

江殊殷忙向她看去,激動道:“我是,我是,可是有謝黎昕的下落,他在哪,被誰關著,我去救他!”

女子輕輕搖搖頭:“我們真的沒有少主的下落,不過在少主和林懷君出去前,他怕您來找他,曾告訴我們說,如果您來了就去林家找他。”

江殊殷眼底又浮出一絲希望,向那女子道:“多謝!”

女子輕輕愣了愣,再一次叫住他:“江公子,少主還說,如果您來了,就讓我們告訴您,他在苗疆的名字叫阿佳伊。”

江殊殷動作猛地止住,一動不動半響,才道:“謝謝,我知道了。”

說罷,再次超負荷的禦劍去了林家。

林家眾人把酒言歡,也不知在慶祝這什麼。他們此時正載歌載舞的笑弄唱跳著,大魚大肉的吃著,好不熱鬧,歡樂。

因而猛地見了風塵僕僕的江殊殷,眾人一時半會都沒反應過來。

最終還是江殊殷最先有所動作——一把揪住席上的林懷君,掄起拳頭就是一拳:“謝黎昕呢!”

林懷君薄薄的唇邊溢位一抹緋紅。

他深深埋著頭,漆黑的眼中一片死灰,毫無半分色彩,宛如一個破敗不堪的布娃娃,仍由人擺布著。

林家眾人驚訝不已,見他如此震怒,一時間竟無人上前阻攔。

“我問你,謝黎昕呢,他去哪了!”江殊殷使勁搖晃著他的身子,長期的疲憊下,兩眼布滿了血絲,異常猙獰。

林震恬斟酌許久,最終只好陪著笑臉道:“江公子,你先放開懷君,他這一年來魂不守舍,只怕你也問不出什麼。”

聽聞此話,江殊殷扔開一言不發的林懷君,回過頭來狠狠盯著林震恬:“對,問他是問不出什麼,畢竟這次的主謀可是你!”

林震恬笑道:“江公子錯了,驅屍一脈本就是邪魔歪道,將其驅之有何不對?”

江殊殷冷冷道:“不必多言,你只用告訴我,謝黎昕呢!”

林震恬道:“謝黎昕雖說是驅屍傳人,但我曾念在他生性善良,並未取他的性命。在他姐姐死後,我自然是放他走了,至於他到底去了哪裡,我也不知。”

也就是說,尋了這麼久,依舊無果了?

體力完全透支的江殊殷突然一手捂住額頭,只感一陣天昏地轉。

朦朧中他眼角似乎掃見一抹清冷的雪白,耳邊聽到一聲和煦清澈的呼喊——“殊殷。”

他回頭淡淡的說了句:“師父,結局不該是這樣的。”而後他徹底沒了力氣,向後一倒。

出乎意料的是,他並沒有感到砸在地上的疼痛,而是倒入一個溫暖、帶著絲絲桃花清香的懷抱中。

一如幼時的那般,這個懷抱仍舊像他躲避狂風暴雨的港灣,彷彿只要呆在這裡,所有的一切難題都迎刃而解。

從不需要他過多的擔憂。

忍不住輕輕一嘆:我的師父啊,殊殷能夠遇見你,真是三生有幸……

另一邊的林懷君,指尖一顫,張了張幹裂的唇,悄悄道:“我也不知,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