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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葉限x三爺

那鸚鵡其餘說的都是打油詩,唯有這句話反反複複出現。陳彥允從桌前站起來,盯著那鸚鵡搖頭笑了笑,“葉限想要透過你告訴我什麼?“

忽然陳義神色惶恐地進來,打破了陳彥允片刻的安寧。

顧錦朝被劫持了。

葉限看到被謝思行綁來的顧錦朝,不知道自己是該憤怒還是該怎樣。

他把顧錦朝帶回了長興侯府,好吃好喝地養著她,給她治傷,還找太醫來替她調理身子,就是不想把她送回陳家。看陳彥允這樣冷靜的樣子好像也不是那麼在意顧錦朝。葉限甚至想如果顧錦朝死了,陳彥允又會是幹幹淨淨一個人了。

但是陳彥允領著鄭國公府的私兵找上了門。他眼中的焦灼和怒意葉限自然是沒有錯過。葉限有點後悔,如果他主動地把顧錦朝送回去,陳彥允是不是就會感謝他了?

“錦繡裁斷無人惜,卻憐指上硃砂痕……”陳彥允看著他笑得毫無溫度,“但這又關你葉限什麼事呢?”他平靜地直視他,第一次露出冰冷的情緒,“她是我的妻,你要是想做為長輩關心,我不會阻止。但要是懷有目的,我恐怕不會坐視不理。”

陳彥允轉身離開,葉限靜靜地站在原地沒有說話,他們都是不願服軟的人。

“本來也是想感謝你的,可惜世子爺私心太重。陳某的謝字說不出口。”他淡淡地說,“該斷則斷,不管你想不想斷,都必須要斷了。”

明明被誤會了,葉限卻說不出反駁的話。

錦繡裁斷無人惜,卻憐指上硃砂痕。

葉限閉上眼睛,不去看陳彥允絕然離開的身影。那句詩其實是在自傷啊。

五、絕境

陳彥允站在皇極殿的臺階上,眺看著遠處的午門。葉限與他並肩而立。

葉限覺得很嘲諷,這可能是他人生中唯一一次有機會與陳彥允站在一起,卻是在死期將近之時。“陳彥允,我們今天可能活不成了。”

陳彥允順著葉限的手指往城外湧動如潮水的軍隊看去,淡淡笑了一下,“看來他們很快就能破城了。”

葉限見他還笑得出來,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擔心。他搖了搖頭,收回落在陳彥允身上的視線,“咱們只有六千人,他們卻有一萬三千人,更別說神機營火器精良,要是動用火器攻城,咱們再有六千人也不夠死。”葉限嘆了口氣,“陳彥允,要是真的出事了,你管自己能走就走,別和我死在一起。”

陳彥允這回是笑得眉眼都彎了起來,“世子爺,不和我死在一起,你想怎麼死?”

明知道他是玩笑話,葉限心裡卻充滿了可悲的滿足。他不厭惡他,他心甘情願與他一起葬送在這兒。

葉限深吸了口氣,盡管頭上澆淋著冰冷的大雨,他卻覺得胸膛裡燒著一團火。葉限站到陳彥允身前,冷聲道:“盾手、箭弩手站到前面!其他人給我後退。”

傅池領著一眼望不到頭的軍隊將葉限和陳彥允他們團團圍了起來,張居廉騎在馬上面帶笑意地看著他們。陳彥允冷冰冰地盯著張居廉,葉限忽然上前擋住了他。

“你幹什麼?”陳彥允低聲問道。

“我曾跟顧錦朝說過,答應她一件事。但顧錦朝從來沒有向我提過任何要求。如果我把你救下來,這也算是我幫她做的事了。到時候副將護著你,你會武功,應該能突出重圍吧?”

葉限覺得自己太懦弱了,明明就是想要陳彥允活下去,還要找這麼可笑的理由。

陳彥允眉頭一皺,正要說什麼,葉限卻已經對張居廉說話了,“張大人,我有個主意,你想聽嗎?”

張居廉依舊微笑著:“哦,世子一向足智多謀,我可不敢聽你的主意。既然世子想護著陳大人,那我送你們兩人一起上路不就好了?反正我清理一個也是清理,兩個也是清理。你們結個伴,路上也好有個說話的。”

葉限鬼使神差地竟然覺得“你們結個伴”這句話聽起來很順耳。葉限回過神來,自嘲地笑了下。剛想說話,肩上卻搭了一隻手。

“你退後,我來說。”是陳彥允的聲音。

沒等他回答,陳彥允就不容拒絕地按住他的肩膀,自己站到了前面。到底還是陳彥允力氣大。葉限來不及掙紮就被他護到了身後。葉限看著陳彥允頎長挺拔的身姿,覺得就算這麼死了也很值得。

張居廉和傅池手下計程車兵竟然早早就被陳彥允策反了。

葉限不可置信地看著原本對準他們的刀鋒劍尖一瞬間都收了回去,十幾個圍著他們的錦衣衛恭恭敬敬地站到他和陳彥允身後。

他就說,陳彥允怎麼會這麼大義凜然地當在他身前,原來都是準備好的。苦澀的味道滲滿了唇齒間,剛才那麼悲壯,敢情都是在耍他!

來收拾爛攤子的陝西總兵趙懷來了,陳彥允只簡單交代了幾句就頭也不回地出了紫禁城。

趙懷還在後面追問如何處理張居廉,葉限看著陳彥允消失在雨夜裡的身影,淡淡地說:“讓他回去吧。”

何必強求呢,不屬於他的終究不屬於他。至少今天晚上站在陳彥允身邊的人是他,陳彥允也會記得一輩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