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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7

“玫瑰,她從小就喜歡玫瑰。我岳母喜歡玉蘭的清香。至於蘭因,帶蘭字的花,鈴蘭、玉蘭、米蘭、木蘭、蝴蝶蘭,……,都很喜歡。”

淩彥齊沖下樓去。天色昏瞑,坐在玉蘭樹下的司芃,直勾勾地望著院外,眼神裡是比這暮色更深的憂傷。他盯著那雙眼,問道:“這棟小樓裡,你有什麼東西要帶走嗎?”

司芃搖頭:“能不能別讓你媽拆掉它,我什麼都不帶走。”

“好。你等等我,我現在有事情要辦,今晚就不回來了。”

淩彥齊急匆匆走出院子,驅車回盧宅拿護照,給他的秘書打電話:“趕緊幫我訂去新加坡的飛機票,對,就今晚。”

片刻後,秘書回複:“淩總,現在已沒有頭等艙和商務艙,……”

“沒關系。”淩彥齊打斷她,秘書還是接著說完,“紅眼航班,淩晨一點二十出發,到達樟宜機場五點半。”

“沒關系。”

“好的,淩總,我馬上訂,需要……隨行人員麼?”

“不用。”

這棟小樓承載的不僅僅是司芃的過去,她的思念,還有她未完成的願望。一旦知道司芃這五年來心心念念著的是什麼事,淩彥齊就沒法讓她再多忍受一天。

玉,是司玉秀;蘭,是郭蘭因;花,是彭嘉卉。

淩彥齊離開沒多久,盧思薇和黃宗鳴同時來到小樓。司芃從樹下站起來,盧思薇瞥她一眼:“你爸呢?”

“在樓上。”司芃帶著他們去樓上小客廳。兩家大人成了親家,都還未正式見過面,握手寒暄兩句,便坐下來談曼達的事情。

曼達現在是既無董事長也無總經理。高層幾乎都是金蓮的人,毫無疑問需要大換血。以今日彭光輝的身體狀況,要把這事做好,太勉強。

盧思薇說到這,看司芃一眼,後者正靠著對面的鬥櫃,漫不經心聽他們談事,好像曼達跟她沒什麼關系。

“我和郭董透過電話,大鳴和天海願意買下你名下所有曼達的股份。大鳴六成,天海四成,以他們為主,是方便曼達的生産線整體搬遷去馬來西亞。産品設計和銷售系統留在國內,從定位到營銷到落地,都要重新梳理佈局,這一塊由天海負責。董事會重新選舉,執行總裁由大鳴和天海共同決定。”

彭光輝笑道:“是哪位郭董要買下曼達?”

“沒有老爺子點頭,借你那位大舅子一百個膽,他也不敢買曼達。”

彭光輝向司芃招手,要她過來:“小潔既然死了,曼達以後就是你的,你有什麼意見。”

司芃搖頭:“你自己定。”

“彥齊呢?”彭光輝頭一偏,往走廊裡看。

“他有事走了。”司芃回答。

“去哪兒了?”彭光輝和盧思薇同時發問。

司芃搖頭:“不知道,他沒說。”

彭光輝嘆氣,盧思薇看他神情:“別指望小的了,不管是你女兒,還是我兒子,你都指望不上。”

聽到這句話,司芃才有點反應,不好意思地撓撓耳後根。她有自知之明,即便被人當成鴨子一樣趕,她也不像淩彥齊,還能爬上架子。

“賣吧。”彭光輝說。不賣還能咋地,賣給大鳴和天海,總比在資本市場裡被人挑三揀四的強。

曼達最風光時市值高達五百億,退市時已腰斬一半,到今天,資産公允價值只有155億,其中商譽減值最為嚴重。

彭光輝手上還持有曼達30的股份。大鳴和天海的收購價為55億人民幣,稍有溢價。郭義謙和盧思薇兩個老奸巨猾的商人,願意出這部分溢價,願意接手這個爛攤子,全是看在司芃外孫女和兒媳的面子上。

見他點頭答應,盧思薇拎包起身:“既然我們說定,具體的事情就讓法務、風控部門來跟了。我還有事先走了。”

彭光輝也站起來:“你忙,我還有事情要和宗鳴說,小花,去送送盧……,你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