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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9 玉蘭樹2
時間有兩種,與你在一起的時間,和與你分離的時間。
——博爾赫斯小徑分岔的花園
見老爺子臉上的神情越來越鬆弛,淩彥齊嚥下口水,把糾結在心裡的那句話問出來:“爺爺,你有過和我一樣的感受嗎?你有沒有利用過愛人的縱容?”
兩道目光冷冷射過來,淩彥齊倍感壓力,垂下眼睛。
郭義謙有點明白他連夜趕來新加坡的緣由了。分享幾張照片?他恨不得讓自己痛哭流涕才好!
想起他背地裡纏著司芃,明面上仍和陳潔親密無間的模樣,郭義謙更生氣:現在知道對不起我孫女了,便想投其所好,要代她來質問我對秀兒的薄情?這個人哪,以前的乖和慫全都是裝的,膽子大得很。
“時代不一樣,人的想法也不一樣。”
“可是人的感情比想法落後,不一定跟得上時代的步伐。”淩彥齊道。
郭義謙沉默了,撿起散落在被面上的照片一張張看,看到小嘉卉和郭蘭因的合照,摸了摸那張撅嘴的小臉蛋:“蘭因小時候照相也愛撅嘴。”
“司芃以前的照片,被她的後母和姐姐燒毀了,只剩這一張,她一直帶在身邊。我拿手機拍下來的。”
接著翻,下一張是司玉秀,穿一身水藍色的套裙,靠坐在院內的藤椅上,身子側過來,正臉望向拍照者。
那頭秀麗的長發已無蹤影,齊肩的短發燙了大卷,有了灰白之色。笑起來臉上皺紋明顯,那雙曾比星光還明亮的雙眼,有了隱藏的濃鬱的悲傷之意。她變成了一個老人。年華已逝,風韻猶存。
郭義謙曾動過要黃宗鳴帶幾張照片回來的念頭,但這種思念始終抵抗不住他的面子。他讓黃宗鳴問過一次,要不要回新加坡養老?
黃宗鳴帶回來的原話是:我已放棄華裔身份,加入中國籍,領取中國政府發放的養老金。新加坡的養老金,跟我無關。
在這之後,直到司玉秀死,郭義謙再也不派人去問。可她連死訊都不通知他,彷彿那恨綿綿無期,還要帶到陰曹地府去。他比她熬得久,熬到她先死,先死的人終於贏了,他心中滿是“何苦啊”的悲涼。
他翻到照面背面,看到一行小字:2010年5月,玉蘭花第一次開花。
“嘉卉照的?”那時蘭因已經過世。
“嗯。”這張照片是司芃從淞湖別墅裡偷出來的,淩彥齊又從她那裡偷出來。
“她背後這棵小樹,就是玉蘭樹?以前沒有。”
“09年栽的,現在長好高了。”淩彥齊拿過玉蘭樹的照片給他看,“你還記得,上個月你問過陳潔,想要阿婆和媽媽的骨灰遷回新加坡嗎?她說了謊,我問過爸爸,根本沒葬去他的祖墳山。”
郭義謙臉色愕然:“那在哪裡?”
“爸爸不知道,他回小樓和殯儀館找過,一無所獲。它們在五年前和司芃一起失蹤了。”
這個死孩子,骨灰盒怎能抱著到處跑,萬一撒了呢。郭義謙在心裡罵。
“爺爺你知道司芃的小名嗎?”
郭義謙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