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理,快來坐,我前幾天看到新聞了,不過我看不懂,你工作的地方是不是出了些事情,我這兩天去搜都沒搜到。”
吳萍的語氣溫柔,十分關切,就像個親近熨貼的長輩。
“是出了點事,不過現在已經解決好了。”樓理安慰她。
吳萍給他倒了杯熱茶,鬆了口氣:“不過你今天怎麼來這麼早,他們還沒回來。”
“今天基地沒什麼事,”樓理發現吳萍的頭頂又冒出幾根銀絲,眼下溝壑愈加分明,但臉上卻不見埋怨,甚至連一絲疲憊都不曾見到,“吳姨,最近有發生什麼好事嗎?”
“有啊。”季為桉從屋內走出來,摘下眼鏡揉了揉眼眶。
“季老師。”
季為桉比起吳萍,更加不茍言笑一些,但此刻,嗓音裡面帶著興奮的顫抖:“最近有人送了好幾箱書來,而且還都是新書。”
他這麼一說,樓理才注意到客廳的書架上的確擺著好幾列新書。
“好像是小言的朋友送來的,跟以前送東西的聯系方式都是同一個。”
“就是每個月都會打一千塊錢那個嗎?”樓理有點印象,“好像很多事情都是他在做,不過我怎麼沒見過。”
季為桉也有些頭疼:“是啊,他沒來過,我們也給他打過電話,但一直都沒接,不知道是誰。每個月都送東西,時不時還要往卡上打錢,這也太多了……”
夫妻倆一直很務實,雖然也希望有更多的好心人捐贈,但收到過多的好意也會惶恐,擔心別人現實生活會不會因此受影響。
樓理隨手抽出一本書,發現竟然是兒童繪本,精裝版的,觸感便可見其價格的昂貴。
能一口氣捐這麼多書的,生活條件應該不會太差,結合昨天聽見梁商所說的,樓理心裡也有了隱隱的猜測。
“對了二位,我今天來是有個想問的事,你們認識薄知然嗎?”
問出這個名字的那一刻,樓理感覺到一種很類似於齒輪契合般的落實感。
“薄知然?”
沒想到吳萍搖了搖頭:“不認識,是你的朋友嗎?”
樓理追問道:“言哥是洛大的吧,他有提起過他的同學什麼的嗎?”
一定會這麼巧合吧。
吳萍還是搖頭:“小言在大學裡面朋友不多,過去這麼多年,我都有點記不得了。”
季為桉卻突然一拍腦門:“誒,等等,我想起來了,還真有這個人。”
“薄知然,薄這個姓很少見,我記得小言提起過,”他看著吳萍,提醒道,“你還記得小言大二的時候有段時間每週都要回家嗎?他每次都帶飯菜去學校。”
經他這麼一說,吳萍想起來:“哦對,那段時間他確實經常讓我多做一點菜打包去學校吃,我還以為他談戀愛了,多問了一嘴,結果他說是室友,就是名字我記不得了。”
居然是室友嗎?
樓理回憶起上次去給季青言掃墓,墓前那束掛著水珠的香水百合,還有那本被買走的薩金特圖集,漸漸地,這些與薄知然的影子重合起來。
“有言哥上大學的照片嗎?”說不清什麼心理,樓理就是很想看看那個人上大學時候的樣子。
“有,老季你去找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