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忘,沒忘。”林貝貝難得好聲好氣地賠罪,“我這幾天太忙了,都忘了你比賽的事,對不起啊。看來考得不錯?”
楊灝臉上瞬間由陰轉晴,“你等著吃飯就是咯。”,然後他發現新大陸似的瞪圓了眼睛,驚喜道:“你那個討厭鬼同桌搬走啦?”
林貝貝趕緊做了個“噓”的手勢,然後點點頭。
楊灝激動得把林貝貝晃成了個不倒翁,“恭喜林saa逃脫魔爪,恢複自由身!”
林貝貝掏了掏耳朵,這話怎麼聽著有點歧義呢?
很快到了星期四,紅紅火火的一中七十週年校慶在晨曦中拉開了序幕。
校長講話,教導主任總結,優秀學生代表發言,一個接著一個,好像恨不得把一中七十年的校譜都翻出來講一遍似的,冗長而乏味的早會有奔著裹腳布而去的趨勢。
就在所有人的耳朵都快聽出繭子的時候,學生會主席終於激情昂揚道:“熱烈祝賀市一中七十週年誕辰!同學們,盡情放飛你們心中的夢想吧!”
這句話意味著萬眾期待的放禮炮的環節就要開始了,所有人屏住呼吸,當第一聲禮炮在耳邊炸開的時候,同學們紛紛放飛自己手裡的氣球。
五彩斑斕的氣球很快將蔚藍的天空換上了繽紛的色彩,當它們託著一個個沉甸甸地夢想飛向天空的時候,是否會看到地上那一雙又一雙充滿渴望的眼睛?
林貝貝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她看到自己的夢想終於可以不再畏首畏尾地躲在暗處,而是掙脫各種牽絆,飛向了遠方。
她轉身,想把每一張笑臉都受盡眼底,原來夢想,使我們每一個人都與眾不同。
林貝貝的目光在人群中與楊灝不期而遇,在一陣陣禮炮聲中勾連起同一個秘密。林貝貝忽然想起那個傍晚,楊灝跟她說:“我們一起去北京吧。”
我們一起去北京吧。
楊灝和林貝貝遙遙相望,一起笑了起來。
下午是重頭戲的校慶表演,林貝貝又要安排班級同學的座位,又要兼顧演員們的後勤工作,忙得不可開交。
主持人說了一通央視春晚的開場白,差點沒把底下的觀眾聽睡了。
林貝貝忙完了手裡的活,開始坐下來化妝,聽著臺上熱鬧非凡的節目表演終於開始了,為了熱場子,開場秀一般是舞蹈表演,估計這次的開場舞特別厲害,不然怎麼引得觀眾尖叫連連?
林貝貝按捺不住好奇心,躲在幕布後面偷偷瞄了幾眼。只見五六個男生穿著一水的黑衣服和黑褲子,靈動自如地做著各種高難度表演,幾乎快耍成了一個馬戲團。
領頭的那個不是……?林貝貝揉了揉眼睛,還真是楊灝!
林貝貝驚得下巴差點脫臼,她認識楊灝快兩年,從來不知道他居然還藏著這一手!
舞畢,六個人人直接奔向後面早就準備好的樂器,拉二胡的拉二胡,彈古箏的彈古箏,風格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換,徑直從現代熱舞轉到古代的高山流水。
楊灝握著笛子,手指在上面靈巧地起落,他眉目低垂,暗淡的藍白色燈光靜靜地落在他的臉上,描摹出立體的五官。
忽然,林貝貝看到舞臺另一邊的幕布後面站著一個人,隱隱約約地籠罩在一片朦朧中。
齊悅茜穿著一件藍色小禮服,胸字首了一個小小的蝴蝶結絲帶,鬢前的兩縷頭發隨意地往後一盤,美得不可方物。
但她為什麼眼眶裡噙著淚,好像在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