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雨寒雖然遺憾,但也理解,說那就等她從祁州去北京的時候,順便見一面。
至於陳彥舟。
他給自己的晚飯拍了好幾張特寫,時不時問她在幹嘛,用詞從一開始的歡快,到後來沉重了不少,最新的一條跟上一條隔了很久,好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
「你不會後悔了吧?」
談聲給他回了個電話。
陳彥舟正在雙手合十作法,求她就回訊息。他沒想好如何面對回答,就出於本能地接了起來:“喂。”
“剛在跟我爸媽聊天。”
“哦,好。”陳彥舟忽然緊張了起來,他扣著手指,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聽筒裡傳來聲輕笑:“怎麼了?這麼心虛?”
“沒有啊,我心虛什麼?”
“不知道。”談聲頓了頓,“可能是因為你的隊伍裡出現了叛徒吧。”
還是個蠢叛徒。
“誰啊?何嘯?”陳彥舟都懶得猜。
“聰明小狗。”
“他說什麼了?該不會......他告訴別人我在追你了吧?”
“怕被人知道?”
“怎麼會?我巴不得所有人都知道。”
談聲又笑:“差不多吧。”
“那沒事,他們只會覺得我單相思。”
“不是單。”她聲音很輕。
陳彥舟心口一熱,手機一放,對著空氣無聲捶了一通。
接著又拿起手機,“談寶兒,我很想你。”
“嗯,我知道。我——”談聲幾次努力,還是沒能把後半句說出來。
“嗯,我也知道。”陳彥舟開朗地說。
能讓嘴硬的人給出這樣明顯的回應,他已經知足了。
“早點睡吧,很晚了。”
“好,那明天再聊。”
“晚安。”
“晚安。”
他在等她結束通話,可“嘟”聲並未響起。
“陳彥舟。”她叫他。
“嗯?”
“我從不後悔。”
年三十,吃過年夜飯後,徐貝貝拉著談聲下了樓。
剛過五點,路燈還沒來得及亮起,天空中就時不時有煙花升空。
“小喬真是改性子了,平時這會兒早跳出來了,看來高考工廠就是不一樣,能把他性子都磨平。”
談聲這才意識到已經很久沒見過康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