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去了北京之後,他就再也沒聯系過她。
至於談聲,她又不是梁舒,沒那個好心也沒那個耐心去安慰複讀的敏感發小。
“喲。”徐貝貝音調提高一些,“說什麼來什麼吶。康喬!過來。”
康喬剃了個毛寸,據說是那個學校裡男生的標準發型。
“貝貝姐。”他叫了一聲,目光躲躲閃閃地,“......新年好。”
談聲坦然回他:“新年好。”
徐貝貝讀出這微妙的氣氛,笑著問:“什麼時候回來的?”
“吃飯前剛回。”
“那你們學校真夠變態的。”
“都這樣。”康喬講了兩句,“那,我先上去做題了。”
“這麼用功啊?”
“明天下午就得返校。”康喬笑得有點蒼白,“不然寫不完的。”
只有選擇了這條路之後,他才知道談聲到底付出了多少,她說得很對,蔚大,不是光靠一腔熱血就能上的。
她不是被老天選中的幸運兒,她是靠著自己的努力,走到了老天面前。
康喬沉默很久,“再見貝貝姐。再見,談聲。”
“再見。”談聲說。
“你傷人家心了?”徐貝貝看穿一切,“他跟你表白,你拒絕了?”
“沒表白。”談聲實話實說,“我只是告訴他一些世界的真相。”
徐貝貝拍她的腦袋:“裝大人。”
都沒成年,還世界的真相。
她都快三十了,還是不知道真相是什麼。
談聲跟徐貝貝放了幾個煙花玩。
徐貝貝拿著仙女棒,研究網上的教程,讓談聲幫忙拍照。
聰明的人在什麼事上都挺有天賦,談聲毫不費力就排出了她想要的效果。
徐貝貝把沒燒完的仙女棒遞給她,站在一邊選照片。
談聲看著那小小的、絢爛的花火,心念微動,拍了一張發給陳彥舟。
陳彥舟秒回一個羨慕的表情包,說自己還在吃飯。
「那你先吃。」
「我吃完了,是他們沒有。」
「好。」
「可以打影片嗎?」
「可以。」
陳彥舟從椅子上站起來,撈起外套,將杯子裡的飲料喝完,說:“我吃好了,先去玩了。”
“這孩子。還跟小孩兒一樣。”席間有長輩笑著說。
“幾個同學,老早就約好了的。”梁關月接話說。
陳山端起酒杯:“舅爺,我敬你。”
陳彥舟開啟門,走到院子裡,對著玻璃門整理了一下頭發,拿起手機撥過去。
談聲過了一會兒才接,螢幕裡燈光冷白,襯得他眉宇明媚張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