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哪有親情,我自在逍遙了這麼多年,怎麼可能會為了一個三十多年沒見過的弟弟,冒這種險?”正使一本正經地說。
“那咱們搞這一大堆的事,到底有什麼意義?”副使進行了靈魂提問。
正使滿臉無語,看了眼燕淮,燕淮又看向牢裡盤腿坐著的顧信濘。
“試一試又不會少塊肉。”顧信濘說,“別聊天了,都各就各位,萬一來人了怎麼辦。”
一個時辰後。
副使:“不然我出去買壺燒酒?”
兩個時辰後。
副使:“咱們賭錢玩吧,彩頭是顧信濘下個月的俸祿。”
三個時辰後。
副使已經沒力氣絮絮叨叨,臉貼在桌子上,伸手戳正使玩。
到了第四個時辰,天馬上就要亮了,副使的呼嚕打得震天響,正使捂著耳朵生無可戀地趴在桌子上。
破曉時分,魏則諳走進了大理寺獄。
監獄裡空蕩蕩的,只關押了南平太子一個人。
兩個獄卒靠在一起,睡得口水直流。
但魏則諳還是瞬間就意識到上當了,南平太子是假的。
他今夜原本可以不過來,但南心雪是真擔心她弟弟在朝廷手上,為了安翠景公主的心,魏則諳還是來了。
南平太子確實沒死,甚至從來沒有被捉到過。
當年墨京城破,南心雪和太子兵分兩路離京,為了防止被一網打盡,兩個人身邊都帶了一個易容過的孩子,扮作彼此的模樣。
最後太子和假公主成功逃脫,南心雪和假太子被捉到了軍營。
南心雪和太子自此天各一方,雖從未見面,但都清楚對方還活得好好的。
魏則諳的身份反正已經遭到了疑心,他也已經打算和南心雪離開汴京,因為沒有了顧忌,明知道是陷阱得可能性很大,還是為了南心雪來了大理寺獄。
就像南心雪說的,她不能冒任何風險去賭到底是不是騙局。如果今日被捉的人換成她,她弟弟也會拼盡一切去救她。
南平不滅,他們或許會為了皇位、權力,鬥得你死我活,但家國沒了,他們成了彼此最後的依靠。
“我怎麼確定南平太子是真是假呢?”來之前魏則諳朝南心雪問道。
南心雪說:“你見到他,自然就能分辨出真假了。”
魏則諳沒聽懂,但當他在牢獄裡看見南平太子完全陌生的臉時,又覺得自己似乎懂了南心雪的意思。
這個太子是假的。
真太子他應該見過。
但已經來不及全身而退了。
兩個瞌睡的獄卒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醒了過來,和成安侯一起,圍在了自己身後。
魏則諳轉身,才發現這倆根本不是什麼獄卒,而是儀鸞司正副使。
儀鸞司這代的正副使,與其說是陛下得力的暗殺工具,不如說是倆活寶。
水平有限,能力有限,插科打諢的精力無限。
“你被包圍了,還不快束手就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