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使一嗓子喊過去,沒震懾到魏則諳,反而把還沒徹底清醒的副使嚇了一跳。
“你吼那麼大聲幹嘛?”副使問。
正使踹了副使一腳,讓他老實點,副使翻了個白眼,攛掇正使道:“你去把他抓起來。”
“你怎麼不去?”正使又踹了副使一腳。
魏則諳:……
“魏將軍,果然是你。”燕淮滿頭黑線,決定不理這倆貨,自己開口。
“嗯,你們的太子果然是假的,殿下還是關心則亂了。”魏則諳泰然自若地說道。
“你是金吾衛的將軍,聖寵優渥,為什麼要跟南平皇族混在一起?”副使問。
魏則諳坦然說:“我爹是齊人,我娘則是南平先皇後的陪嫁,先皇後於我家有救命之恩。我娘去世後我就跟著父親在齊、平兩國邊界生活,後來形勢所迫從了齊軍,不過也正因如此,我才能護住殿下。”
“你倒是坦誠。”副使說。
“因為你們捉不到我,我說什麼都無所謂。”魏則諳哂笑著把話說完,隨手朝副使懷裡扔了一顆彈藥。
副使嚇了一跳,急慌慌後撤了幾步。
彈藥落到地上,一股煙霧瞬間蔓延開,將狹小的大理寺獄變得伸手不見五指。
“咳咳咳!什麼鬼東西!”副使捂著口鼻,抱怨道。
“別讓他跑了!”燕淮朝程鶴遠喊道。
程鶴遠立刻起身去追,但魏則諳動作利落,早已沒入了晨間迷霧當中。
魏則諳離開後,顧信濘也不用繼續扮演南平太子,從監獄裡出來,和正副使一起坐到了木桌邊。
“好啦,咱們也不算一無所獲,至少確定魏則諳跟南平公主有牽扯,是不是?”副使寬慰眾人道。
“不止。”燕淮說,“魏則諳這次來劫獄,可以確定至少三件事。”
一是魏則諳確實和南平公主有所勾連,如此一來,當日從簡家離開後的刺客,幾乎可以確定就是魏則諳的手筆。
作為掌管京城守備的將軍,在京中培養出一批武藝精良的殺手,並非什麼難事。
二是南平公主極大機率就在汴京,甚至就在他們身邊。
三是……南平太子的死確實存在蹊蹺。如果南平太子確實死了,魏則諳今夜就不會出現營救了。
“那真太子在哪裡?”正使問。
顧信濘:“真太子……我可能,有一些頭緒。”
燕淮抬頭,看向顧信濘。
“侯爺應該也有所懷疑吧?”顧信濘問。
“我不知道。”燕淮斬釘截鐵道。
顧信濘蹙眉道:“可能當時忘了跟侯爺說了,瑞王世子身邊,有個叫賀子燁的側室,當時在墨城,落梅就覺得這人的存在很蹊蹺,有提醒過我。
“我們兩個在墨城找了許久,沒有找到足夠的證據證明賀子燁就是南平太子,因此便沒有輕易稟告。”
“賀子燁?”燕淮若有所悟,跟正副使解釋,“我也聽說過這人,他原本是個書生,被韋逸搶入府中,最奇怪的是,一向教子嚴苛的瑞王竟沒有阻攔。如果他真是南平太子,被瑞王藏在了墨城,又替他暗度陳倉換了身份,倒也有可能。”
“天啊,一個南平公主都沒有頭緒,又添個太子,這該怎麼辦?”副使撓頭哀嚎道。
正使白了他一眼:“叫喚什麼,先派人去墨城查一查吧,畢竟是亡國太子,國仇家恨擺在眼前,寧可錯殺,不能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