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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怯
馮清越是在老侯爺下葬後離開侯府的。
他是老侯爺的貼身侍衛,自小同老侯爺一起長大,出生入死不知道有過多少回。
馮清越一生未曾娶親,像是寄生在老侯爺身上的一株藤蔓,生死皆由著旁人,老侯爺離世後,也沒有了任何生機,遠離了一切過往,不問世事。
乍然聽到馮清越的三個字,寧知非感到頭皮一陣發麻,彷彿靈魂也顫了幾分。
即便馮清越已經離開很久,他依然怕他。
怕他,恨他,怨他……卻也忘不掉他的教導。如果當年不是馮清越將他帶進侯府,或許寧知非早就埋骨在了汴梁城外。
“侯爺怎麼會想要去找我師父?”寧知非問。
燕淮坐到寧知非身邊,將他的頭按到自己肩膀上,跟他解釋:“原本我打算,找到刺殺我的主使,自然能找到解藥……但如今,我不打算找了,總得想想辦法。
“馮清越是個老江湖,見識非凡,說不定知道怎麼解開我身上的毒。知非,我想一直陪著你,和孩子們。”
寧知非聽懂了燕淮的意思。
如今看起來,長姐是刺殺侯爺的主使幾乎算是板上釘釘。
侯爺答應自己不會讓任何人找到長姐的同時,也就是放棄了找到解藥最直接的辦法。
“好,我陪侯爺一起去,恰好我也有些事,想要問問師父。”
一整日暖陽高照,次日清早積雪便化了大半,燕淮和寧知非一道,帶了程鶴遠跟幾個陽燧衛同行。
馮清越住在汴梁城外幾十裡的一座荒山腳下,不著村鎮,馬車過去要三四個時辰。
燕淮讓人提前在馬車車廂裡放了軟墊和暖爐,生怕寧知非路上辛苦。
馬車剛出了城,燕淮就開始後悔,不該帶寧知非一起。
馬車佈置得再舒坦,到底還是有些顛簸,這種時候,寧知非不該再吃哪怕一點苦。
但他熟悉自家夫人的性子,如果不帶他一起,寧知非便又要疑神疑鬼,怕成了自己的拖累。也會憂心自己和馮清越見面後,會不會發生什麼。
鄰近生産的時候,思慮過多不是好事。
燕淮伸手摸向寧知非的肚子,想起生燕雙時難産的事,心底仍是一緊。
當時也怪自己年輕,稀裡糊塗被父親叫走,竟留下寧知非一個人面對馮清越。
他不知道馮清越到底跟寧知非說了什麼,只記得當自己拖著血肉模糊的腿爬到寧知非床前時,自己的戀人正在鬼門關邊生死一線。
燕淮摸了幾下寧知非的肚子就收了手,怕被寧知非發覺自己的手在抖。
“知非,你累了就靠在我腿上睡會兒,不要強撐著。”他柔聲叮囑道。
寧知非打了個哈欠,應了下來。
他肚腹已經很大,坐在馬車上的時候,腿幾乎沒辦法並攏,微微岔開著。
隨著漸入隆冬,寧知非彷彿回到了剛懷上孩子的時候,重新變得容易睏倦,每天似乎都睡不夠一樣。
但寧知非沒去枕燕淮的腿,只輕輕把頭靠在了他肩頭。
燕淮將寧知非攬住,忍不住去親吻他輕闔的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