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楓秀掄椅子上桌踩人打的盡興,打折了椅子腿,倒刺劃破掌心,刺進肉裡。
竇長忌來還草枕,他伸手時牽扯皮肉之痛,意識到受傷,沒能伸手拿走。
阿月手法生疏,盡量拿捏力道,輕輕挑出他掌心木刺,一點點清理血跡。
二撂子狐疑旁觀,好像在看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
老杜也訝然半晌,不由發問“阿月,你沒挨過打吧?”
“沒有。”
“咱們這樣的人,別的可以不會,一定得抗揍,誰用這玩意啊?人都還沒有藥錢貴呢。”
樓楓秀踢了他一腳“別囉嗦。”
阿月一雙手輕軟的要命,比小姑娘的還軟。
盡管樓楓秀沒摸過小姑娘的手,但覺得大抵不過如此。
老杜閉了嘴,曬在一旁,擎等著阿月來給自己處理傷勢。
誰知等了半天,終於等到阿月給樓楓秀處理結束,只見他攏起藥紗,卻沒了下文。
“誒,阿月,你咋不管管我倆?”
“你說,不用這玩意。”
“我沒說!”二撂子抗議。
阿月點頭,拿出藥紗,認真幫他處理傷口。
老杜砸吧一下嘴,深覺後悔,突然想道什麼,問道“你哪來的傷藥?”
“買來的。”阿月道。
“......不是,你哪來的銀子呢?”
“典當行置換。”
“典當?典的啥?”
“戲服。”
“戲服啊。”樓楓秀點頭,十分認可他的聰慧。
“!!你倆拿雜貨間當銀庫了是吧?”老杜跳腳。
樓楓秀剛受了阿月的好,哪裡聽得了別人大聲呵斥他小弟,立刻瞪了老杜一眼。
待阿月替二撂子處理完,便挑了挑下巴,問阿月道“都挨哪了?給我瞧瞧。”
阿月想了想,便撩開襖袖。
瓷白臂肘上,赫然顯出幾道青紫。
雖然剛認識沒兩天,但阿月基本摸準了樓楓秀此人脾性。
照樓楓秀這個脾氣,好不容易給點好臉關心傷勢,一定不能拒絕。
“該,讓你逞能。”樓楓秀嘴上這麼說,實則暗暗心疼,在心裡跟不共戴天的竇長忌,更加不共戴天。
“我說秀兒,我倆臉上都掛了彩,倒也沒見你關心一回!”
“秀爺偏心!阿月一回來,都沒看過我倆一眼!”
樓楓秀對此毫不愧疚。
“那能一樣嗎?你倆那是純屬自找的。”
“嘿,你剛剛還罵人家多管閑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