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樓楓秀違心道。
“萍兒用的紅線,跟小郎君發繩一樣,你說,好看麼?”
“嗯。”樓楓秀誠心道。
粉粉縮在屋簷陰影底下熱的喘氣,狗子耳尖,聽見聲音立馬翻身,吐著舌頭狂搖尾巴,等著樓楓秀賞臉寵幸一把。
狗子大了,個頭見長,唯獨四條腿短粗,吃的倒肥,畢竟嘴挑。
他沒給它這個面子,徑直走到井口打水擦臉。
曾經這樣的井口中,出現過世間最可怕的景象。
後來,少年溫微笑容沖散了恐懼,對於不會被驅逐的安全感讓他逐漸放下戒備。
此刻再觀深井,終於不再覺得害怕。
洗完臉,看見老杜跟二撂子跨過塌牆,老杜說是找到了活計,讓他趕緊做上一頓早飯,吃完一塊去務工。
“吃了嗎?”樓楓秀問。
“沒有。”倆人異口同聲道。
“吃了再來。”
“別啊!”
“滾。”
老杜跟二撂子倆人,一天三頓飯,得來這蹭兩頓半。
之所以是兩頓半,因為,有時候倆人趕晚了,他跟阿月吃到一半,不太來得及趕上。
樓楓秀洗完臉,打濕了頭發,藏起的一半眼睛隱窺真章,水滴順著唇瓣下顎滴到地上。
老杜看了半天,總覺得樓楓秀哪裡不對勁,一瞥眼,看見自個胳膊上被海風刮黑的一層粗皮糙膚,頓時恍然大悟。
樓楓秀跟他一塊出的海,回來後還互相嘲笑彼此糙黑的皮,這才將將過去一月而已,就這麼水靈靈的白了回來。
此刻洗完臉,宛如芙蓉出水,唇紅齒白,氣色比以往還要更好,簡直邪門。
這時阿月出了房,老杜還在納悶,抬眼一瞧,得,這個也一樣,幹淨的跟朵小白蓮似得。
實在很難不懷疑這倆人除了一日三餐,背地裡還偷偷吃了什麼美肌護膚的靈丹妙藥。
樓楓秀對他不解的眼神感到不解,問他“看什麼?”
“看小白蓮。”
樓楓秀不理睬他插科打諢,徑直道“今天什麼活?去哪?”
阿月井口打水洗漱,抬眼間恰好對視,老杜沒有直言,反而打著哈哈,別身來攬住樓楓秀肩頭,神神秘秘道“要去碼頭,你別跟阿月說。”
“怎麼不能說?”
“別問,出了門再告訴你。”
“今天有沒有肉吃呀阿月?”那面二撂子問道。
“肉沒了,有雞蛋。”阿月說。
“好呀!”
“楓秀,吃雞蛋羹嗎?”
“行。”樓楓秀拿開老杜胳膊“我去做飯。”
阿月搬起一垛柴火,進了灶屋,跟去燒火。
老杜跟二撂子站院門外頭,兩手一曬,擎等著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