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答應算個球,那得看妹子......”老杜正說著,抬手向人群裡打了個招呼“老匾,你怎麼才來!”
老匾跟甚先一道,扛著牌匾進了鋪面。
鋪裡夥計接過去,樓楓秀瞥了一眼,只見匾額上提,知縣顧青民,賀開張大吉。
抬眼,望著眼前老匾,有些眼熟,又不大敢認。
老杜笑道“認不出啦?這是顧大人吶!”
“樓小友,好久不見。”顧青民這幾年知縣當的是痛快滋潤,娶了發妻,生了一雙兒女,如今胖了起碼三十斤。
他一張臉上笑紋橫生,倒不出虛汗了,就是扛個牌匾,說完一句話,登時喘了好幾口。
老杜喊顧青民老匾,主要因為他只會送牌匾。
幹好事送牌匾,開張送牌匾,結婚生子還送牌匾,為此,甚先還收購一批上好紅花梨木,開了間制匾額招牌的鋪面,專賺衙門銀錢。
“小友回來正是時候,小可有件好事宣佈。一旬後浴蘭節,一同恭迎聖蓮道分教!”
“怎麼這麼快,不是說要過了秋收?”老杜皺眉不悅道。
對於國教將要入駐此地,卻以協助貿易推動為目的,老杜並不大願意支援。他對聖蓮道沒有異議,從不否認國教地位和為天下之大義。
只是,現在海陸資業穩步增長,陌生來客協助插手,倘若真是錦上添花,倒是好事,就怕那花帶刺,勾了錦繡。
“由此可見,國教對我定崖重視程度,我已上表,郡縣榮晉為州府指日可待。”
“還是全靠顧大人高瞻遠矚,不懈餘力,小民可提前恭祝大人晉升知府了啊!”
“好兄弟不說兩家話,同喜同喜!”顧青民與甚先互相抱肩,對此信心滿滿,毫無此慮。
老杜不大爽快道“老匾,你不怕祈大爺等會過來,知道了又夯你?”
“為郡縣更好的蓬勃發展,小可受些委屈,又有何妨。”
“我昨天去看過祈爺爺,他最近精神不濟,不大記事,今天恐怕不能來了。”雀雀道。
顧青民頭一回上奏,盛請聖蓮道駐紮分支,推動縣郡發展,祈大爺聞訊,氣的掄柺杖夯他。
顧青民體會到身為父母官的使命,朝廷下旨,準予他定遠知府官職,可他立過誓約,要將定崖作為埋骨之鄉。
於是他做了個規劃,欲在未來三年內,將定崖縣擴張為定崖府,給自己就地升個知府官職。
當然他自己勢單力薄,定崖發展到這一步,再進一步有些困難。
為了進一步發展定崖,顧青民堅持每月一封奏摺上奏京師,宣揚定崖縣繁茂,爭評一年一度文明和諧富強郡縣。
終於,皇天不負有心人,由於去年定崖縣繳稅從墊底,到高居各郡前五的好名次,終於在今年,榮幸獲得聖蓮道青睞,決意在此地,駐紮仰無暇門,傳道同時,協助郡縣管理。
仰無暇門即將駐紮此地,便需要投入大量錢財鋪設道宮。
由於這是恩賜幸事,國庫只支了一半銀兩,其它則需當地出資建設。顧青民在一個遍地肥肉的郡縣中,仍然保持一個清官兩袖清風,恬不知恥依靠資産霸主們撐排面。
早在去年敲定,動工半年,終於將抱仙慈院,擴建為新的分支,仰無暇門。
畢竟資業瑣事,都是老杜跟甚先在打理。
賬房裡除了雀雀,其外十幾號人樓楓秀一個也不認識,他連自己多少身家也一無所知,唯一在乎是銀子夠不夠贖回小老虎。
聽幾人商討迎接事宜半天,樓楓秀冒出一個問題“花了那麼多銀子,還夠贖回小老虎嗎?”
甚先略一思忖,道“贖回幾個來玩玩問題不大。”
樓楓秀放下心,遂不再開口。
他不喜聖蓮道,更不喜附屬其的若幹分支,多年途徑大別各地,凡仰無暇門所處之域,常與與京師分佈分外雷同,繁華景象高度重複,所有經營形式無差。
繁華何其相似,如今定崖起了盛勢,卻全然不同,不同門店各有店規,遵循最基準的信譽即可。倘在仰無暇門參與下,所有百姓,無不聽從其往來貿易指引,順應前瞻未來規劃,有條不紊,規矩繁瑣,全不是他能弄的清的。
甚先對自己成就非常滿意,見他不溫不火,忍不住追問道“東家沒別的要問的嗎?”
“沒了。”
“哦。”一腔熱血澆滅,甚先又低頭扒拉賬本去了。
新鋪開張,忙碌過後,一行人同去定崖第一樓,同慶雙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