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漁躬身答應了聲“是”出去了,旁邊的章丘冷忍不住流了一滴冷汗。
放走這些嬪妃,還讓她們改嫁,當然不是真好意,不多會兒石鵬領著秦樓進來。
高鶴放下手上的摺子,章丘退出去將門帶上,秦樓這才慢慢彙報一番,聽完後高鶴才問道:
“佈置的如何了?”
秦樓道:
“西營的副官把該招的都招了,跟裡頭兄弟傳來的沒什麼出入,只要您一聲令下,就能動手。”
高鶴點點頭,叮嚀了幾句,便讓他們退下了,次日早朝後,聽聞到高鶴將嬪妃放出去改嫁,並讓內侍去氣高鵠的事情後,終於坐不住了,主動在下朝後拜見,詢問關於五軍如何安置。
原來五軍在城外駐紮都是定期輪轉互換,如今城門被把持,國公的軍令出不去,另外四支隊伍只能按兵不動。
鎮國公的意思,就是您登基,我是給您面子,沒有亂動,但您總得給個指使啊~
倆人自從他轉入明面的第一天,便開始了一種暗暗的較勁,此刻高鶴淡淡一笑,道:
“那蔡卿覺得應該如何?”
鎮國公一怔,他覺得高鶴簡直就是裝傻派的祖宗,你把城門封了,還把西西營的幾千駐軍不知道弄哪裡去了,現在竟然這麼問他?
鎮國公也是三朝元老了,穩了穩心緒,便道:
“臣不知,還望聖上明示。”
“這都不知道,你還做什麼五軍大都督?”
高鶴口氣平平,卻分明是翻了臉,鎮國公又怔住了,一時書房陷入寂靜,高鶴繼續道:
“鎮國公莫非把朕當做那等閑人,還是說,皇兄把京城軍務交給你,你卻是個不管事的?那朕還要你做什麼?”
鎮國公只好單膝跪下道:
“臣有罪,請皇上責罰。”
高鶴依舊是一副不疾不徐的口氣:
“確實要責罰,否則朕如何服眾,不過鎮國公乃三朝元老,不可怠慢,這樣吧,罰你閉門思過三個月,軍務暫時由兩個副將統領吧。”
因為之前五軍曾被高世君保持過,所以在五軍各都督之上,大都督之下,又設立了兩個副都督。
反正都是他的人,鎮國公便沒有異議的下去了。
高鶴冷笑一聲,隨即問衛漁道:
“夫人到了嗎?”
衛漁忙回道:
“收到王二哥的信,跟朱家、崔大人一起,約摸還有三日的路程。”
高鶴點點頭,放下請他盡快選後的摺子,心想這批人真特麼的沒事做,看來他還是太溫和了,雖然穩妥點是最好,但太溫和難免不易樹威,看,這些人可不就是蹬鼻子上臉了。
當天鎮國公被罰閉門自過三個月的訊息,便傳遍了京城,六部裡竟然有不少官員在宮外跪求,要為他說話,高鶴冷笑一聲,將眾人請進來,好聲好氣安撫了一番。
最後,從閉門思過三個月,變成當場收回了處罰,並且讓內侍送了賞賜去安撫鎮國公。
這讓一直處於焦慮中的蔡家稍稍安了心,尤其是鎮國公,心下只覺得,不愧是兄弟,也不過如此。
蔡延倒是看得開,勸道:
“這般欺壓新皇,會不會不好?他能把西北軍悄無聲息的弄過來,肯定不會只有這點本事,要不,咱們還是主動還權吧?好歹也能保下富貴~”
鎮國公最恨就是子孫沒志氣,呵斥道:
“他就是有本事,也是形勢比人強!”
看蔡延被自己吼的一縮腦袋,想到這孩子好不容易跟自己說話不怵了,便緩了緩口氣道,
“我一把年紀了,退不退都無所謂,可咱們蔡家吶?你要有點志氣,明白嗎?”
蔡延囁喏道:
“可他這態度已然很明顯了,如今一個小小閉門思過,咱們對著幹贏了,可我去看了,西本軍和城門那邊一點松動都沒有,您想想蕭統什麼人,他能隨隨便便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