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給陛下傳話,民女想拜見一面。”
王峻答應著去了,親自去宮裡拜見,特意點明,白露一開始是極度惱火的。
高鶴囑咐他讓淩草去哄一鬨,也沒說去還是不去,就讓 他回去了。
天一黑,他想來想去,還是決定去一趟。
白露剛沐浴完,因為王峻帶回的訊息沒有確定,加上之前甩他巴掌的事情,倆人還未當面和解,便以為不會來了,未料到跟以前一樣,又是趁著夜色而來。
白露可不想在閨房見,便讓到了書房裡,倆人一坐下,白露便直接道:
“陛下也知道我家的底細,說是生父,已然沒了情分,我實在不想看到此人。”
高鶴曉之以情動之以理道:
“王峻應該也跟你解釋過了,你一女子,將來在圈子裡,總不能擔著出族女的名義。”
白露不以為然道:
“當年在西京我就被他趕出來了,現在回去才是奇怪,他們白家不要,我就摘了白姓又如何,大不了再請三叔祖麻煩一趟,將我記個傅姓好了。”
高鶴再次語重心長道:
“白大人不管如何,也是個舉人,現如今四品官,你記在他名下,就是官家小姐,入傅家,能算什麼?”
“算我自己,”白露直視著他,一副堅持不讓的模樣,“他拋棄妻子多年,我又被除族多年,還不是過的很好,難道現如今少了他,還過不下去了?”
成為官家小姐,自然是因為要融入京城的貴女名媛圈子,更是為將來封後做鋪墊。
高鶴盯著白露晶晶亮亮的眼睛,知道她其實是明白的,只是不願意接受罷了。
當下告誡自己,才剛融洽一點,切不可又起爭執,便緩了緩口氣道:
“我才剛讓人搬過來,就又搬走,他是臣子,又不是奴才,讓禦史臺的知道,又是麻煩,你且稍待一陣子,”
說著怕白露堅持,趕緊岔開話題道,
“對了,你在蜀地的錦繡坊,我記得曾經跟蔣家生過嫌隙,這蔣傢俱體如何,你知道嗎?”
白露先是一怔,若問其他她恐怕不上心,但穎娘還在蜀地經營著錦繡坊,跟蔣家上回彼此試探一番,各自退讓了幾步,但難免還有對上的時候,便關切的問道:
“蔣家是不是做了什麼?”
高鶴見她果然轉移了注意力,趕緊道:
“這蔣家,因為他,國庫每年明著暗著少收十幾萬兩銀子,且邊境貿易繁盛,像布匹、鹽這種必需品,拿來換馬匹,總比老挖礦好。”
他之前敲打過右丞,後者暗著表明過已經斷絕往來了,具體他還未找人去查。
白露聽了則若有所思道:
“你想動蔣家,恐怕比較麻煩,他在朝中盤根錯節很深,別看沒有直系子弟做高官,但各處地方五品以下官吏,要麼是族中子弟,要麼是關聯著,數不勝數,這一代家主做壽時,宴席整整擺了一個月,給城裡窮人佈施,據說都花了好幾萬兩。”
高鶴聽明白了:
“你的意思是,若我直接動了,底下人就算沒人阻攔,恐怕一來鏟不幹淨,二來,以後會留下麻煩,是嗎?”
白露點點頭:
“是這樣,你畢竟剛登基,還不夠穩定,不好大動幹戈啊,”
頓了頓道,
“不過,我倒有個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