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家人有些動心,回去商量了一番,決定還是把人留下,出身雖然編成良家,但不過是西南某小鎮一個姓曾的典吏之女而已。
父母去世後,曾家女無依無靠,才來韓家投奔。
本來韓家經過訓練後,還在考慮,該如何送進去,或者該如何讓皇帝出來時能偶遇到,沒想到瞌睡來了就有人遞枕頭,右丞竟然提議選秀,皇帝還答應了。
於是人正常送進去即可,可惜高鵠根本不想那四家人再添亂,一瞧見韓家的,第一輪就刷掉了。
韓家沒法子,便花了一筆錢賄賂鄧品,請他幫著在曾家女以親戚名義進宮看韓嬪時,攛掇著皇帝正好過去。
果不其然,人正好被皇帝收用了,還賜了跟韓嬪一樣的品級,曾嬪。
皇帝確實圖個新鮮,三五不時就去寵幸一番。
而此次選秀,共選了一位施妃,乃出身右丞家,兩位嬪,都是出身五軍內四品、五品的武將之家,而在朝中,除了用右丞壓制左丞,另一邊也開始重用李家。
這些安排倒是合理,將帝王的平衡術玩的也算地道,高鶴聽後只是淡淡一笑,暗忖如果沒有外敵,高鵠這般行事手法,也算夠用了,可惜啊,在自己面前,他根本不算什麼。
這般一耽擱,就到了年節。
高鶴並沒有回慶陽,而是繼續潛伏京城,郭勃透過裴潾帶來的、楊維贏收買的,安插了不少太監在宮裡,那位曾家女也逐漸站穩了腳跟,一度引來各種嫉妒。
這位曾嬪一副小白兔的模樣,韓嬪也是冷眼看著,還好高鵠鎮著,各邊動作不敢太大。
過了年,蔡貴妃被解了禁,皇帝也意思意思去了幾次,皇後急的要死,曾嬪在建議韓嬪去巴結皇後,否則宮裡日子太不好過。
韓嬪問過家裡後,自覺出身世家拉不下臉,便讓曾嬪自己去,反正她不敢不聽自家話。
於是在曾嬪幫助皇後邀了幾次寵後,她就成功帶著韓家靠上了左丞,後者自然是樂見其成,為此還給了韓家子弟安插了一個五品的實權官職。
就此宮中慢慢分成了兩大幫派,一派以蔡貴妃、李嬪為先,一派以皇後為尊。
新進的兩個嬪妃,本來兩家武將出身,在五軍中只是中職官位,因為這層關系,全部受到了提拔。
其中一個膽子小,還是靠向了鎮國公,在官員排程上沒有擁簇皇帝,後者氣的把家女兒尋了個錯處,直接打入冷宮,又將他的官位給罷了。
另一個看到了門道,只好表現出一副忠君的模樣,皇帝也算長經驗了,便把這家的子弟安插進了禁軍跟京衛,這般離開五軍,受蔡家的影響也會小點。
而出自右丞家的施妃,一來品級比不上二位,二來,孃家勢力也比不上那二位,平日裡都是低調做人。
這般過了二月,皇後為懷不上著急,左丞更為目前的形勢著急,別說後宮,他在前朝的勢力,都要被右丞和鎮國公擠壓殆盡了。
沒辦法,只好給西北的姚波壓力,如果能把西北軍權弄到手,那就能對勢頭最兇猛的鎮國公動手了,而右丞,也根本不足為患。
姚波也是心裡苦,他對蕭統可是威逼利誘,什麼手段都用盡了,甚至還做下陷阱,為拿住他把柄,但就是不能得手。
最後沒法子,他只好從蕭統身邊人著手,第一個當然就是他妻子朱氏。
朱氏出身朱家,名媛貴女,這輩子吃過最大的虧,就是之前蕭統弄了個外室。
好在後來蕭統即使悔改,把生了孩子的姨娘給送去了莊子上安養,不放在府裡礙眼,夫妻倆才算是徹底冰釋前嫌了。
所以朱氏雖然看上去派頭十足,但這麼多年鬆散下來,真要遇到事兒,就不夠看了。
姚波現在名義上是蕭統屬下,他老婆仇氏自然要跟朱氏結交了,自從朱家沒落,朱氏在西京雖然還是貴婦中的翹楚,但肯定不比從前了。
仇氏的吹捧,實在滿足了她的虛弱心,加上兩個女兒都嫁了出去,兒媳婦畢竟差了一層。
而且自從上回朱氏不打招呼給蕭媛定了慶王,蕭統雖然退一步送走了外室,但也在娶了兒媳,觀察一陣子後發覺不錯,就找了個藉口,把管家權交給了兒媳。
朱氏自己有錯,在加上之前吃了慪氣的虧,自然只有忍氣吞聲了。
人一閑著,自然更容易生事,雖然蕭統叮囑過不要跟姚家過多接近,但架不住人家太過熱情,經常約著一起看戲吃茶什麼的。
趁著朱氏大孫子滿月,送的禮物都是價值千金,等到朱氏生辰,送的一套首飾,更別說多貴重了,且一看就是朱氏喜歡的型別。
蕭統防著姚波,後者百般不能得手,最後跟左丞商議,那就硬來,只要潑上髒水,不管最後成不成,肯定都能讓皇帝起疑。
高鶴一直很留意西京的動靜,以他對姚波的瞭解,估摸是在這些賀禮中夾雜點東西,然後再告發什麼的,反正朝中有左丞做接應,到時候蕭統不死也得扒層皮。
他想趁機拉攏蕭統,自覺姚波這種程度太低了,於是讓暗衛裝成蕭統的仇家,把當年先皇讓蕭統接收的禦林軍盧成等人透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