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理解你,若我在你的位置,也會擔心,說是成婚後有個出身看似對孩子很好,可若父親不慈,將來才是害了孩子,可這裡是藩地,你能拗的過他嗎?”
戈唱又長嘆了一聲:
“現在再想躲有些難,所以我就準備了後手,我有個師兄在京城開藥鋪,我就威脅他們,若是敢對我或者我兒子來硬的,就讓我師兄去告禦狀,雖然不可能真的傷害到什麼,但必然會帶來很大的麻煩,比如以後世子的請立,其他的,只能是躲著了~”
白露道:
“所以你才來太湖?”
戈唱笑道:
“是啊,臨安那邊也有需要檢視防疫的,但我還是懸著這邊,就是為了離遠點。”
白露問道:
“我在村子裡聽過一嘴,說南王來過,原來真是為了看你?”
“準確說,是為了帶我回去,我自然不答應,他這陣子政務多,就顧不得太多離開了,”
戈唱說著又補充道,
“我想過來他不許,我就直接來了。”
白露納悶道:
“他不想你來,應該也是擔心,你既然想給他機會,為何又非要嗆著,不如好好談談。”
戈唱鬱悶道:
“跟他談是沒用的,他理解你後,也會說出他的一大套理由,然後頂多想法子在其他地方補償,什麼多給你買點禮物之類,可那根本不是我需要的,我也發現了,他從前就獨斷專行的很,現在雖然改了點,但本質沒變,他若是不徹底改了,我也沒法跟他過好日子,索性就一拍兩散的好!”
白露就是愛她的這種魄力,贊嘆道:
“你這想法,對這世上其他尋常女子來說,確實太過驚世駭俗,不過,也是難能可貴。”
戈唱笑道:
“你說我驚世駭俗,那你豈不是驚天動地了,憑你為他所作,哪怕坐不了中宮,位置也不會低了~”
白露苦笑道:
“所以我才說跟你是一見如故,這種事情,真是如人飲水冷暖自知,看著繁花錦簇,其實是烈火烹油,你說他如今又有恢複從前態度的傾向,說來說去,是拿著孩子有恃無恐罷了。”
“是啊,”戈唱道,“外人看著好,其實哪裡知道,這一步步走過來,都是踩在刀尖上的,我們女子,怎麼著都是被動……”
倆人又聊了很久,白露還幫著出了很多點子,最後達成了共識,人一旦有恃無恐就容易故態萌發,最好的法子,
就是讓他知道,他不是唯一的選擇。
於是第二日,戈唱便當著繼續上門的劉寬高松面,對白露道:
“煩請時賓小哥幫我寄的信送出去了嗎?”
白露道:
“嗯,現在該到了。”
“那就好,”戈唱說著一副喜滋滋的模樣,“能趕在中秋前回信就好了。”
接著就是到處遊玩,藉著白芍也沒有來過平江,戈唱白露帶著她去好一通閑逛。
劉寬高松著急的很,他們能找到這裡,其實是因為白露跟戈唱一起留在村子裡時,並未隱瞞姓名,路引和租住宅院也是用的白露名諱,這裡是藩地,他們想查個東西還是簡單的。
然而再繼續查下去,就查不到什麼了,只知道白露並非本地人,從路引看,是從蜀地而來,可聽口音,也不像是那邊的人。
可既然是戈唱的朋友,就不好嚴刑逼供,現在聽到這神神秘秘的對話,趕緊去信回臨安彙報了。
沒過幾日,高世君在熬了兩個通宵把政務處理完後,終於坐著馬車趕了過來,同來的還有戈唱的弟弟弟媳戈化九歌,至於兒子齊雲,自然是在的。
高世君在回信時,是讓紫蘇帶人過去的,叫高松買了座宅院,三把兩手收拾了完,他們幾人也剛好到了。
所以等晚上白露戈唱白芍剛逛完街回來,劉寬就帶著戈化夫婦來恭請了:
“姑娘,主子和小主子都來了,請您一敘。”
戈唱冷笑道:
“他若真有心,就把兒子給我送過來,否則就別在這裝模作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