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也不由感到一絲慚愧,站起身靠近了幾步,可說點什麼可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最後只好喟嘆道:
“……是我的錯,我以後都清楚明瞭的問你,可好?”
白露沒有回頭,她覺得自己剛才那番話,好像全都白說了,可她也知道,他們倆的問題,其實不是這一件事,而是無數件事情的累加。
說到底,還是倆人性情、志向的不同和隔閡,所謂道不同不相為謀,大約就是說的他們,所以,其實也是她求的太多了,既然都無心留念,又何必太多矯情。
就這麼湊合的相處吧,反正也不過兩年而已,思及此白露深吸了一口氣,淡淡的道:
“你看公文吧,我累了,先休息了。”
說完便轉身去了床幃內。
傍晚出去時,她的房間已經被佔了,因為過來的女暗衛頗多,前院房間也被石鳴召集來的其他人佔滿了,此時此刻,她也不至於為幾句話就出去鬧得人仰馬翻。
高鶴見她都不給自己一個眼神,估摸是生氣了,想了想,還是默默去先把正事兒處理掉吧,畢竟都等著他裁定吶,至於白露,反正人在身邊,回頭再好好哄就是。
於是忙活了大半夜,高鶴全部批閱後交給王峻分發下去處理,這才擁著白露歇下了。
其實因著高鶴在旁邊處理公事,加上白露心裡有些憋悶,是以根本沒睡著,只是不想再面對他而已,只是等高鶴上了床,將她摟進懷裡,那睡意卻不邀而至了。
因為睡的晚了,次日日上三竿白露才醒來,旁邊早已空無一人,起來後外面桃面彩鳳守著,看她起來,桃面進來非要幫她梳頭,白露不由問道:
“王爺什麼時候走的?”
“很早,我都沒起來呢,聽說是去府衙了,”
桃面很久沒動手了,當即拿白露練手,弄了個單螺,
“聽說府衙裡擼掉不少官吏。”
白露看過那些公文和密保,自然是知道的,估摸這回又要重新選拔了,想來在雍城也要耽擱一段時日,畢竟牽涉了好幾個縣的官吏,想了想問道:
“那司武,可有交待什麼?可用大刑了?”
審訊一般都交給石鵬,所以白露也問起桃面,後者道:
“交待了,聽說很順利也很配合,就沒用刑了。”
旁邊彩鳳正在整理收拾,聽了這話,便道:
“爺走時說了,若你想過去看看他也可以,人就關在府衙的地牢裡。”
白露沉默了一會兒。
她昨夜對高鶴說的確實是真心話,可她雖然十分不贊同,甚至鄙夷他的做法,但對他也恨不起來,當然,她也不會為他求情什麼的,只希望他下輩子投個好胎吧。
這般一想,她便決定不去看了,反正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說完了,實在沒什麼好說的了,這麼想著,剛要開口,便聽外面荇萍進來報說:
“姑娘,府衙那邊來信,說是那個司武想在行刑前,見你最後一面。”
白露怔了怔,既然是府衙來信,肯定是過了高鶴跟前的……行刑?她便問道:
“什麼時候行刑?”
荇萍道:
“今日宣判的,說是明日菜市口斬首示眾。”
明日?這麼快?
白露嘆口氣,道:
“去找一找城裡可有山西的廚子,讓他做幾道老家的菜,帶過來,我去送送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