勝利在望啊,她還需再接再厲呢。
何甜甜拿帕子擦了擦洶湧的淚水,心理暗嘆一句:想做老白花,也要有先天條件。
別的不說,只這發達的淚腺,就給了原主莫大的優勢啊。
“我一個鄉下來的老婆子,被人罵做‘奴婢’,也不當什麼。
寡婦人家,十幾年來受到的白眼和辱罵還少了嗎?” “但,我不能連累了我的兒。
我兒六歲才啟蒙,無論寒暑,都刻苦學習,十三歲就考中了秀才,十六歲就被聖人點做探花郎!” “我兒入朝為官五年,兢兢業業、克勤克儉,從未有過一日懈怠,他的名聲也極好,我、我今日這般被人羞辱,我兒又該如何在朝堂立足?” 何甜甜一邊哭一邊說,難為她淚意那般洶湧,卻還能吐字清晰,讓在場所有人都聽到了一個為了兒子而願意付出一切的慈母的心聲。
安康郡主:……就、就挺魔幻的。
還是那句話,如果戲精婆婆是對著自己飆演技,那麼自己肯定又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而親眼看著婆婆跟某些讓她看不過眼的人pk,還把對手弄得進退維谷、百般難受,安康就只有一個感覺——爽! 楊侍郎不只是何曦的競爭對手,這些年,他還經常彈劾郭駙馬和威國公府。
什麼擁兵自重,什麼不聽君令…… 楊侍郎和幾個禦史、文臣,就像一群討厭的蒼蠅。
雖然不會對郭家造成什麼傷害,卻天天嗡嗡嗡個沒完,著實惡心人。
還有楊家的幾個郎君,也都仗著所謂的家世而鄙視寒門,攻擊勳貴、武將。
跟楊三郎同輩的郭家兄弟,就沒少被楊家的幾個郎君嘲諷。
什麼粗鄙,什麼有辱斯文,什麼造殺孽…… 狗屁! 安康一個內宅婦人都知道,在戰場上就要對敵人兇狠,而殺敵跟殺人是兩碼事。
父親和哥哥們明明是在保家衛國,可在那些酸腐文人的口中,竟成了“煞星”! 哼,真該把那些賣嘴的玩意兒統統送到邊疆,讓他們也被胡虜一遍又一遍的清洗、收割,看看他們還能不能對著一群殘暴的敵人說出“禮儀之邦”、“仁者無敵”之類的話! 偏偏……安康是個柔弱的性子,這樣的話,她只敢在心裡過過癮。
除了膽子的原因,也有社會客觀的因素—— 大夏朝承平已久,早就有了重文抑武的趨勢,那些讀書人又口燦蓮花,彷彿真的很有道理一般。
至少以安康的水準,她做不到駁斥那些人,並幫郭家軍正名! 既然做不到,那就不要輕易招惹,沒得反過來再給郭家惹來禍端。
安康只能忍著。
此刻,忽然看到惡婆婆竟對著楊三郎大發神威,安康只覺得身心舒暢! 對! 就該這麼對付這些只會空談的所謂世家! 安康郡主快意的看著婆婆演戲。
額,為什麼說是“演戲”呢? 因為安康好歹給何田氏做了五年的兒媳婦,自然知道這位婆婆的真面部。
婆婆就是個自私、涼薄的人,她最在意的始終都是自己。
或許在自己之外,婆婆還會疼愛兒子幾分,但也有限。
至少,婆婆絕對不會為了兒子而自殘自戕! 不過,明白歸明白,安康卻不能在外面拆婆婆的臺。
尤其是婆婆正在折騰楊家人,於情於理,安康都該幫一把。
“母親!” 安康努力讓自己跟上婆母的演技,悲憤的大喊一聲,作勢就要拉婆婆的胳膊。
她頭一次演戲,不免有些用力過猛。
幸而眾人的注意力都在“主角”何甜甜身上,對於她,並沒有太過在意。
而她生澀的演技,反倒讓人覺得,安康這個兒媳婦似乎是被眼前的變故嚇到了,一時竟有些言行失常。
“安康,你別攔著我,讓我去死,讓我這個‘奴才’去死!” “我不能連累了我兒,我不能讓我這個最有出息、承載了全族人希望的兒子因為我而被人恥笑!” “讓我死,讓我死了吧!” 何甜甜尋死膩活,悲慼的聲音響徹整個酒樓。
“叮!楊三郎仇恨值+30!” 何甜甜非常滿意,她猛地停止了嘶吼,兩眼一翻,竟直挺挺的昏厥過去。
“母親~~~” 安康被婆母帶入了戲,居然也哭出了眼淚,她還不忘罪魁禍首楊三郎:“楊三郎,你別走,這件事,就算鬧到聖人面前,我也要給我母親討要一個公道!” 好兒媳,幹得漂亮! “叮!楊三郎仇恨值+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