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她怎麼不承認自己的身份呢?
可是,鳧風初蕾只是揮舞了一下自己的胳臂,隱隱地,竟然覺得元氣前所未有的充沛,甚至,超越了受傷之前。
她很震驚。
她喃喃道:“如果真的是女祿娘娘,她就算不恨我,至少,也不能這麼幫我吧?”
委蛇也聽出了端倪,很是震驚:“少主,你說女祿娘娘幫了你?”
“沒錯。她給了我很大一個好處!”
委蛇驚呆了。
一人一蛇,繼續往前。
前方的風景,更加陌生。
委蛇說:“如女祿娘娘所言,前方很可能還有許多陷阱等著我們吧?”
鳧風初蕾想,也許是這樣吧。
女祿娘娘說,顓頊大帝留給你的,除了敵人,還是數之不盡的敵人。
從百里行暮到大禹王君臣;從神秘敵人到白衣天尊,甚至九黎廣場上,那些肆無忌憚嘲諷自己的半神人……最為上一任的中央天帝,顓頊大帝的口碑竟然差到沒一個朋友。
一路下來,真的一個也沒有。
全是敵人。
通往幽都之山,也許還有更多更強大的敵人。
甚至,那神秘敵人還沒現身呢。
可是,這又如何?
她想,這也沒什麼了不起的。
幽都之山,自己非去不可。
她徹底轉身,看著幽都之山的方向,她只想一個問題:禹京,真的還在幽都之山嗎?
一路往北,風景再無大的變化。
漫山遍野全是白。
皚皚的雪白。
無論你怎麼走,都身處一個茫無邊際的冰雪世界。
那雪,又不是純粹的冰冷,有時候彷彿是一片白『色』的柳絮堆積,有時候,又是一地的鹽一樣的鹽鹼,有時候,根本就是沒有任何美感的破棉絮一般。
走了很久,你也分不清楚這到底是什麼。
因為,你感覺不到太冷,也看不到冰川。
饒是從無數的死亡陷阱中走過,一人一蛇也越走越是膽戰心驚。
這種懼怕,並非隨時會出現什麼毒蛇猛獸,而是無論你怎麼走——都沒有活物——一個活物都沒有。
整個世界,寂寞,遼遠,空虛,墮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