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兒子自從事故以後,每天就變得神叨叨的,一整天一句話也不說,只看著窗外發呆。
更嚴重的是,按照醫生的說法,他理論上已經可以下床走動了。
可是邵景睿卻連走也不走。
裡裡外外檢查了一通,查不到具體的症狀,醫生說,是神經原因加心理原因。可能那個腳手架正好砸到了某個腦部神經,也有可能是一時的應激障礙。
這種最虛幻的原因往往最嚇人。
因為沒有人能說得準,什麼時候才能好。
“景睿?”傅文雅輕喊了一聲邵景睿的名字。
邵景睿沒回她。
每天都是這樣。
傅文雅一陣頭疼。
病房的門被推開,邵鈞墨冷著一張臉走了進來,一臉漠然地問傅文雅道:“他還是起不來?”
傅文雅鼻子一酸,搖了搖頭。
“廢物。”邵鈞墨低罵了一聲。
邵景睿無動於衷,面不改色。
傅文雅卻變了臉色,道:“你說什麼呢?景睿是受傷了,這又不能怪他。醫生也說可能是神經原因了。”
“董事會你也不能出席了?煙市那邊的專案你也不繼續跟進了?還有上回我說的那個……”邵鈞墨越過傅文雅,一臉地嗤之以鼻,“呵。被人揍了兩下你就不行了?那天邵鈞庭怎麼幹脆不打死你算了。”
“你夠了!”傅文雅怒了,扯住了邵鈞墨的袖子,道,“整天工作工作的,景睿都這樣了,你還要讓他做什麼?你和邵鈞庭,沒一個好人。他也就算了,你是景睿的親爸爸,你為什麼要逼他?”
“我逼他,難道不是為了他好?”邵鈞墨額上青筋暴起,“他下半輩子如果都躺在床上,未來邵鈞庭的兒子就是比他小二十歲,邵家也輪不到他來繼承。”
傅文雅臉色一白,鬆開了邵鈞墨的袖子,結巴道:“可以的話,當然是最好……但是我兒子……我兒子我……只希望他……”
邵鈞墨抬手,就扇了傅文雅一巴掌,自己紋絲不動地站著,像是絲毫沒做過這件事。
傅文雅咬著唇,哆哆嗦嗦地說不出話。
邵景睿的黑眸裡閃過一絲異樣,道:“爸。你現在需要我怎麼做?”
邵鈞墨一挑眉,轉了轉手上的佛珠,狐疑地道:“你終於想通了?”
邵景睿微微頷首,臉色蒼白地道:“畢竟,我也回不到小叔那邊了,不是麼?”
邵鈞墨直勾勾地盯著邵景睿,他的眸子裡無波無瀾,看不出情緒,看樣子……像是心如死灰。
“你如果早一點這樣,事情也不會變成這樣。”邵鈞墨意味深長地道,“所以,你現在是真的起不來麼?”
“起不來。我盡力了。”邵景睿語帶疲倦地說道。
“那董事會重新選舉時,你就先投好票吧。你爺爺上回又新轉給了你不少股份吧?”邵鈞墨淡淡地說道。
邵景睿啞著聲,道:“好。不過董事會要重新選舉?”
邵鈞墨勾唇一笑,道:“我的獨子遭到了這麼重大的意外事故,幕後黑手總不能還霸佔著邵氏吧?我已經聯絡好股東了,他們會寫一封聯名信。”
他原本沒想過這麼快這麼做的,結果,受傷的居然是景睿,可真算是老天眷顧。
“嗯。”邵景睿漫不經心地點點頭。邵鈞墨蹲下身子,牢牢地盯著邵景睿的墨瞳:“景睿啊。爸爸只有你這麼一個兒子,你可不要讓爸爸失望啊。如果爸爸擁有了邵氏,邵氏遲早是你的。而且爸爸不會讓你失望的,爸爸跟你保證,這回的事,
不會再發生。”邵鈞墨說完,看也不看一旁的傅文雅一眼,拍了拍肩上的灰塵,大步地邁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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