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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第一人稱和第三人稱穿插,第二卷後徹底第三人稱。 (4)

江澄聽到了那聲呼喚。

懷中的女子全身冰冷,氣息微不可聞,江澄心裡還來不及驚詫和喜悅,就被鋪天蓋地的惶急所佔滿。

他真的已經無法再承受任何一個人的失去了。

靈力不絕的輸送到她體內,江澄將她橫抱起,疾速往外掠去。

曾歷絕望的少年,歷盡風霜,終會成長。

薛十七做了很多夢,但她想不起來夢見了些什麼。

她覺得自己該醒來了。

費力的睜開眼,光線進入眼簾,又感不適的眯上了眼。

待得適應之後,她卻又無力睜眼,似乎又這麼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六十

江澄得知醫師叮囑這兩日薛十七就會醒來,處理完一些必要事務就過來了。

薛十七那日抓著他的腰封帶子抓得很緊,江澄一邊給她輸靈氣,一邊也不知她聽不聽得見叫她放開,最後磨的沒了脾氣好聲好氣的一邊握著她的手一邊在她耳邊帶著點兒哄人的語氣說放開。

薛十七好像終於聽見了什麼,皺著眉輕輕松開了手。

果然還是怕了她不喜。

而她手裡的銀鈴,即使是婦人替她擦拭身體換衣的時候,也未曾松過。

或者說,是他學會了珍惜,也懂得了自己的心意。

他又握住她的手,靈力的輸入她體內,溫養她的身體。

薛十七手型不錯,十指纖長,只是或許是因為常年練習使刀片,兩指間帶著一層薄繭。

那隻柔荑忽的回握住了他的手掌。

江澄一愣,偏頭望向她,薛十七果真微微的睜眼,醒了過來。

薛十七看清周圍並反應過來時,她已半靠在江澄懷裡了。

微張了張嘴,一杯水已經湊到了唇邊,她側目望他,千言萬語忽然說不出來。

抬手去接茶杯,手臂卻又綿軟無力,而且江澄似乎也沒有要把茶杯給她的架勢。

還不是很清楚狀況的薛十七隻好乖巧的張口吞水,溫水順著咽喉下滑,清潤了唇瓣和喉嚨。

薛十七不免開始懷疑自己是否處在一個瀕死的夢境裡,目不轉睛的盯著江澄的側顏看。

江澄隨手將茶杯放在床頭木櫃上,回頭察覺她毫不避諱的目光,忽的有些臊,不敢看她。

兩人都未說話。

薛十七恢複了些許力氣,遲疑而緩慢的抬手。

這個人,真的是江澄嗎?

食指指腹又一次點在了江澄眉心。

沒有任何疑惑,這就是江澄。

來救她的,就是江澄。

溫熱的掌心捧著他的臉,薛十七認真的看著,不知何時,亭子裡那稚氣的少年面龐已經堅毅有型。

時至今日,她才覺得,江澄的成長有多麼難熬。

可他是一個人,熬過來的。

她輕聲道:“你辛苦了。”

薛十七本就是醫師,常年與藥草為伴,近時又纏綿病榻,日日飲藥,身上帶著揮之不去的藥香。

江澄鼻息間盈斥著藥香,被薛十七那熟悉的動作愣了片刻,思路蜿蜒回幾年前的蓮湖亭,此時聞聲,才反應過來。

“……你受苦了。”你為何出現在那座監察寮,蓮花塢如何,你又經歷了些什麼,諸多疑問,湧到嘴邊,還是化成了這麼一句受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