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十七抱著腹部蜷縮在溫暖的被窩裡,一動也不想動,因為她只要稍稍一挪,小腹便如掛鈎連了千斤重石般生起尖銳墜痛。
不知是否是因為這連月來的流亡奔波,她兩月一次,如期而來,特殊而規律的月事,被她給忘了。
江澄在門口已躊躇了許久。
昨日他掀了簾子出來後怒意便散了,別扭情緒蔓延心上,他也不是不知道鈴兒確實是悶了……
於是後來問了問醫師,可以帶她出來走動,有利於恢複,便也釋然。
猶豫許久,江澄還是進去了,恰一進來,便發現了蹊蹺。
“……鈴兒?”江澄試著喚她。
“……”無答。
江澄腳步一頓,複而疾步行至床前,一掀開被褥,異樣的腥氣漫入鼻息間。
薛十七咬著下唇,好不容易被養出來的紅潤氣色也疼得煞白,額上冷汗淋淋。
“你怎麼……”江澄手一抖,被褥又掉了回去。
薛十七:“……”
她現在不想說話。
薛十七因為身體原因,此前從未受過這樣劇烈的反應,只這一次便是痛不欲生。
江澄只覺閃過一抹猩紅在她身下,當下便也頓悟過來,俊秀麵皮泛著薄霞。
繼而他重新掀開被子來,掌心凝聚濃厚靈力覆在她小腹上。
奇怪,江澄怎麼懂這些?
薛十七隻覺陣陣暖流自丹田流向四肢百骸,疲乏之意也漸漸隨著暖流彌漫全身,雖然好奇,但已經無力開口詢問。
“鈴兒……”
“……嗯……”薛十七輕輕應到,眼瞼卻已微微閉闔。
“你身體好些了,我就允你出去。”
“……好……”
☆、六十三
薛十七再醒來時,身上和被褥都已經換了新的,一名約莫剛過半百的婦人守在一邊兒,瞧見她醒來,笑意盈盈地端了碗熱姜湯來給她。
“姑娘醒啦?來喝口熱湯吧,姑娘家家這個時候就該喝兩口暖身子。”
薛十七有些發懵的喝了湯。
“謝謝……大娘……”熱湯下肚,薛十七整個人彷彿活了過來,也意識了過來,一向淡漠的神色也變換了幾分。
“姑娘家這個時候要養好身子,不然以後可難有孕啦,你未婚夫婿也是個會寵人的男人,可要……”那婦人倒是絮絮叨叨地拉著她,語重心長的說教。
“……未婚……夫婿?”薛十七眸中閃爍愕然,沒有說話。
那婦人卻是以為她害羞,斷斷續續地繼續說。
薛十七:“……”
當日晚,薛十七雖然依舊沒能出營帳,但收到了別的能打發時間的東西。
藥草和藥碾子。
薛十七眸裡帶笑。
☆、六十四
在床上呆了將近二十天,薛十七總算能在江澄陪同下出去營帳走走了。
江澄見薛十七出來之後的的確確是放鬆了不少,便也心下釋然,腦中卻又回想著那請來幫忙的婦人對他所說種種。
鈴兒身上原本就有許多傷,從秘境裡她的回憶和他年少時曾無意間窺看到的她的一半裸背便也知曉,醫師也告知過他關於她的身體狀況,身上也是新傷累累。
鈴兒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