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十七四下晃了一圈,卻見距離雲夢江氏的營地不遠處,有些許完全不同的白色營帳。
這般風格的,想來……
江澄回神,見她望向那邊,便道:“那是姑蘇藍氏的一隊人馬。”
薛十七微點了點頭,心下了然,眸光微閃。
“江澄,那我們回去吧。”她斂去眼中異樣,抬頭望著他的側顏道。
卻在無意間想起了身高問題。
江澄一米八五,她一米七。
江澄見她直直盯著自己,不知在想些什麼,心下怪異,輕咳了一聲,道:“那好吧。”
薛十七很乖巧的躺回了床上,她氣色已經恢複的不錯,但還是要養一養,因為要隨著隊伍奔波,所以也不可能靜養了,但總體沒有多大問題。
“江澄,把手給我。”薛十七向他攤手示意他把手放上來。
“……不行。”江澄凜眉不從,他知道她的意圖,但他不願她耗費精力。
薛十七淡聲重複道:“把手給我。”
“你身體還沒好。”
“……那就告訴我你從蓮花塢離開後,發生了些什麼。”她目光凝視著他,末了,她又補充到:“越詳細越好,不許唬我。”
江澄心裡本就糾結於此事,聽她此言,頓時也忽的生了怒意。
“那你呢?!你這個月又做了些什麼?把你自己弄成這副模樣?!你就這麼不心疼自己嗎?!”
薛十七聞言一愣,貝齒咬唇,複而眸色詳怒道:“你不要顧左右而言他!是我在問你!”
一時之間,兩人相互瞪著對方,竟有幾分對峙意味的氣氛,其實不然。
“……”薛十七忽的輕嗤一聲,忍不住彎了彎嘴角。
江澄也似有些勉力繃著臉。
此時這二人看上去倒像有些愛侶間打情罵俏的趣味。
不論外人眼裡,江澄有多麼暴戾恣睢,但在她眼裡,江澄始終帶著那些揮之不去的少年性子,很是可愛。
殊不知,在他眼裡,她亦然。
薛十七看向他,終於是不在忍著彎了彎眼睛,傾身過去在他臉上輕吻了一下。
唇瓣軟軟的在他臉上碰了一下,江澄霎時站起來,背對著告辭,臉上紅霞泛生。
薛十七道:“那明天,阿澄就來告訴我我今天問的問題吧。”
“嗯。”倉皇應了一聲,江澄疾步出了營帳,甚至沒有注意她其實並未允諾要解答他的問題。
薛十七此時才回想到自己剛剛沖動所為,雙頰不免也緋色蔓延。
☆、六十五
第二日,江澄如約告訴了她相關之事,但金丹的事情是薛十七旁敲測推確認的,確認之後,心下還是一緊。
要是自己……能再強些,能更早的殺了溫逐流,那麼,江宗主,虞夫人,魏無羨……和阿澄,是不是……
可她還是晚了。
他這般消瘦堅毅,都是自己一個人闖出來的,而她……
薛十七如此流亡的原因,一部分是她毒殺了溫逐流。
其實也並非是毒殺,那是這幾年來薛十七想進各種辦法,終於靠著簡陋的煉金器皿提煉出的濃硫酸灌入溫逐流體內,迅速碳化,根本不存在什麼靈力逼出的問題,然後在外面撒上強堿,其實極為簡單的現世化學道理,被那些溫狗稱之為腐骨散。
不能再晚了。薛十七虛眯著眼,決定到。
盤算時間,大約還有一個月多,魏無羨就要出亂葬崗了。
薛十七知道藍家那隊領頭人一定是藍忘機,所以尋思著把他約到了一個地方。
此事關重大,她須得提醒並得到他親口允諾才放心告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