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你有沒有發現他的聲音很像舞陽。”
蘇寒山自言自語說道。
南朝太子爺李天下微愣。
蘇武廟院只顧著觀戰,並沒多想。經蘇寒山提醒,他回憶著那少年聲音,竟愈發覺得九成相似。
“難道真的是她?”
蘇寒山又道:“興許只是巧合。畢竟那少年身形容貌,與舞陽差的太多。”
李天下朝床榻走來:“你怎麼解釋符節會上他針對截天教徒的行為?”
蘇寒山搖了搖頭:“道門兩教內爭不斷,我既然被神闕大人收為門下,補天教眾為我出頭也合情合理。”
李天下若有深意地笑著。
感覺這種東西有時很奇妙,蘇寒山越是解釋,他便愈發覺得劍骨涼就是秦舞陽那刁蠻野丫頭。
依照黃裳兒的作風,易容裝扮混入符節會這種荒唐事不是做不出來。
而且近些日子,天都城裡蘇寒山與紅佛衣的名字傳的沸沸揚揚,保不齊那丫頭是聽了這些傳聞,才賭氣不願現身相見。
又見不得蘇寒山受傷遭針對,所以才將穆乘風崑崙奴虐了個遍撒氣。
“容貌身形都可以易容,偏偏聲音做不了假。”
“你又在打什麼主意?”
“找人跟蹤他,不怕露不出馬腳。”
“太冒險。你方才說他的實力在你之上,若真的是舞陽,豈會發現不了被人跟蹤?”
“若真的是舞陽,又怎捨得讓自己被跟丟?那丫頭,恐怕就盼著你尋她念她呢。”
……
景佑二十四年第二場雪連落三日,依舊沒有放晴的態勢。
果真應了細水長流那句諺語。
用南朝太子爺李天下的話來說,循序漸進方能持久,那些直接進入正題的都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至於這話該如何理解,通曉佛經典藏的蘇寒山還真不太懂。
畢竟不如李天下所涉江湖深,更不如其秦樓楚館摸得門兒清。否則出皇城一路,也不會被堅定不移拽著朝那彩燈高懸歡聲笑語的尋芳樓走去。
“你帶我來這兒作甚?”
尋芳樓外。
雪中撐著紙傘的蘇寒山青澀臉頰泛紅,用力甩開李天下的手,牽動肩膀傷口隱隱作痛,憤然說道。
南朝太子爺用那久違的目光抬頭看了眼尋芳樓三個妙字:“帶你見一個人。”
蘇寒山好歹算是半個和尚。
清規戒律守了十五年,哪怕現在仍是不飲酒不沾葷腥。李天下倒好,索性直接將其哄騙到花樓。
原則問題,蘇寒山豈能忍?
瞪了李天下一眼後轉身欲走。
“不見。”
南朝太子爺擋在蘇寒山身前:“我還能害你不成?”
樓閣上幾位粉妝玉琢的妙齡姑娘熱情似火,衝著熟客錦衣公子哥李天下招手相迎。
南朝太子爺抬頭回了句:“嚷嚷什麼?信不信爺過會兒一劍叫你死?”
心裡舒坦後,李天下低聲說道:“我查了三日,劍骨涼那小子退賽之後就住在尋芳樓,整日花天酒地,沒離開過。”
清了清嗓又道:“若不是為了你,惜身如玉的本太子爺豈會來這種煙花柳巷?你當我李天下是什麼人?那些紈絝渣滓能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