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妖聞言笑語晏晏道:“那也好。美人開口,自然是應承的。只不過,找我何事呢?”
梵音抬眼看了一眼藥神,藥神微微頷首,她便繼續開口道:“我們聽聞畫前輩曾參加過輝日的婚筵,不知可有留下畫作呢?”
畫妖聞言臉色微微發白,她轉頭看了一眼藥神,隨後道:“畫作並無留下....”
她的眼神看向遠處,淡淡道:“輝日的妻子看了畫作之後,央求索要畫作。我便給了....”
說完她的目光轉向藥神,“絕情老頭,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藥神拂了拂自己的胡須,嘆了口氣道:“你還記得我的不肖徒兒嗎?”
畫妖聞言點了點頭,點評道:“知道,那個犟驢不是非要闖蕩妖界嗎?”
藥神目光微微暗沉,“他死了。”
畫妖微微一怔,呆呆道:“你的徒弟,不至於如此....”
她隨後似乎是察覺到了什麼,略一思忖便明白了個中緣由追問道:“莫非,他的死狀古怪?”
藥神微微頷首,冷冷道:“死於七竅蠱術。”
畫妖頓時明白為何會喚她前來了,她怔愣片刻後緩緩道:“怎會?輝日和他妻子婚筵當夜喝下合巹酒是我親眼所見,斷不會有假。”
梵音聞言發問道:“輝日可有子嗣或者徒兒?”
畫妖幽幽長嘆一聲,閉了閉眼睛,似要抹去滿目浮華:“輝日與那人類女子剛成婚還未滿三月,便聽聞那人類女子已逝世,哪來的子嗣。”
梵音抿緊了嘴角,嚥下已滑到唇邊的一聲嘆息,繼續問道:“那他的妻子是因何而死?”
畫妖良久無語,閉了閉眼睛,再睜開時眸中已清平如水:“那時,我還在人世間四處遊走。聽聞訊息的時候已有數日,我就立刻去尋輝日了,可已為時已晚.....”
她嘆了口氣繼續道:“村落被大火燒了三天,什麼都沒剩下。據乞兒和孩童所言,輝日被村裡的人發現是妖,整村的人都趕他離開。”
畫妖眼眸全是憐惜和心疼,她哽咽道:“他們勒令那人類女子和離,可那個人類女子不同t意。據說是當場死亡,隨後他們這群村裡人打算圍剿輝日,結果卻尋到了一具死屍——”
她忽而抬眸,先前含笑的眼裡凝著千年寒潭般的冷意:“他們聲勢浩大還搞了慶功晚會,卻沒想到那夜大風,篝火點燃了茅草。”
說到這裡畫妖眸色中隱隱湧起風雷之氣,薄唇輕抿,冷冷道:“這些人類也是活該,輝日本來就做好與那人類女子同生共死。”
梵音和沈觀聽完整個事情脖子上躥起細細的雞皮疙瘩,輝日很明顯是為愛放棄一切,也遇到了忠貞不渝的伴侶,可偏見和世俗不容。
梵音忽而思忖到一個問題,繼續問道:“倘若按照前輩所言,該村落既然整個村都無人生還的話....”
沈觀明白梵音的意思,他望著窗外驚起的寒鴉,聲音浸著霜色:\”既已屠村,乞兒如何得活?”
畫妖微微一怔,呆呆道:“這,我還真沒問過他們二人從何而來。”
她面色微白,忽然感覺到什麼不對勁,喃喃自語道:“我只是恰好在村門口遇見了,他們衣衫襤褸,面目沾灰....”
梵音見畫妖察覺到不對勁後,繼續道:“畫前輩可還記得輝日所住村落在何地?”
畫妖有些怔忪,眸光幽幽閃了一下,低聲道:“自然。就在妖界疆線,冢山。”
梵音微微一愣,如此說來那個陣法也是早有預謀。“畫前輩可還記得乞兒和小孩的長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