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嚇傻了,腦袋裡接收到蕭思的訊號,也來不及思考為什麼,拉著離我最近的小孩便站到了那個區域裡,前後不到五秒的時間裡。遠處的光芒倏然而至!
耀眼得人不敢直視,周圍一片驚叫聲,包括我。
彷彿臨死時絕望的吶喊,我死死抱著懷中的小孩,宛如抱著死前的浮木。
光芒暗去。
我感覺到自己還活著。
一睜眼,視線有些模糊,但是卻還是看到了不遠處幾個小孩慘不忍睹的屍體,我急忙將懷中孩子即將抬起的頭又摁了下去。
旁邊站在標記區域的小孩們,臉上也帶著死亡來時的驚恐,臉上的眼淚在看到小夥伴死亡的一刻又湧了出來,悽悽慘慘地坐在地下哭。
誰說小孩不懂事的。當他們有父母時,他們會在父母面前嚎啕大哭,要多大聲有多大聲。但真正傷心的時候,他們只是流淚到哽咽。
傷患集中處的操場上的牆又坍塌了幾塊,想必又有不少傷亡。裡面哭聲不斷、還有悽厲的慘叫。
城市現在也已經看不出是城市了,如果說第一次經歷的時候是滿目瘡痍,那麼第二次經歷的時候便是看見了毀滅。因為這次的方向與上次完全不同,那無數的光線彷彿想將地球劃成一顆菠蘿,第二次……我看到腳下的土地呈現了菱形的格塊。方向……不同了。
然而最讓我震驚的,卻是蕭思。
他分毫不差地推算出了那光芒來的時間和方向,甚至——區域。
我身體依然有些僵硬,驚愕地看著他:“你是怎麼推演出來的,你怎麼知道……”
他強顏歡笑地咧了咧嘴,“因為我是天才啊。”
剛說完,他的鼻子突然開始流鼻血,我慌張地拿手幫他擦,讓他仰頭防止鼻血越流越多。
還好鼻血很快就止住了。
“你經常流鼻血嗎?”我有些擔心。
“偶爾吧,可能是鼻腔粘膜比較脆弱,空氣幹燥一點便受不了。”鼻血流到了他白色的t恤上,襯得他臉色有些蒼白。
方才我拉著的小孩過來牽住了我的手,有些依賴地跟著我。
他看起來也不過十歲年紀,和我堂弟差不多大,在營養豐富的22世紀竟然還有些瘦弱的模樣,一雙眼睛大大的。
我低頭問,“小子,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但是。大哥哥你呢?”
我:“嗯?”
我們本地方有姓但的我知道,但是這麼這個名字是為了搞笑還是為了簡單好記。比如我說一個但是,你不會知道我在喊他還是在表達一個語氣的轉折。
真是個,有點歧意的名字啊。
“我叫張倦,不過你的這個名字有些歧意啊。”我喃喃,“我還是叫你但但好了。”
蕭思在一旁笑了,“但但更有歧意好吧。”
我看到他視線似有若無地朝我下面移,我就知道他此刻思想有些骯髒鶯穢。
“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情開玩笑!”我紅著臉大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