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茝面色如常的拿起那半截衣袖將陶罐裡面的水漬擦拭乾淨,又把那半截衣袖遞給士兵道:“還你。”
這士兵滿臉苦笑的接過這半截衣袖在風中凌亂。
蘭茝將這小陶罐遞給這孩子道:“現在條件簡陋,只能弄到這種小陶罐了。”
孩子感激的接過,走到那一群灰燼之前,雖然他不知那些是他母親骨灰,但還是抓了一把裝在了小陶罐中,封上了罐口,小心的放在懷裡。
“回去吧。”蘭茝對他道。
二人再次回到了營帳中。雖然大致可以猜測這藥方可以治梅疫,但這孩子的疫病還沒好全,為了以防萬一,還是要繼續試藥。
“將軍。”士兵將一碗新熬的藥端到面前。
蘭茝看著那碗黑乎乎的藥,還能問道一絲血腥之氣。
“你可知你為何要試藥?”她問這孩子道。
孩子點了點頭道:“知道,啊娘說,這樣可以救更多的人。何況那時我的疫病已經很嚴重了,若再得不到救治便會死。啊娘說,要感謝將軍給我這次試藥的機會。”
蘭茝沒想到孩子會這麼說,吸了吸鼻子,將那碗帶著血腥之氣的藥遞到他面前道:“喝吧。”
孩子乖巧的接過藥,也沒有說苦,咕嚕咕嚕的一口全部喝光了,有將碗遞給蘭茝。
蘭茝接過碗交到士兵的手上,問道:“苦嗎?”
孩子搖了搖頭道:“我經常喝藥。”。
怪不得這麼容易就感染上了疫病,蘭茝在心裡說道。
“你叫什麼名字?”
“銀川。”
“銀川。”蘭茝突然整色道:“我雖為將軍,但卻是虛銜,手底下是沒有兵的,你可願做我的第一個兵。”他這樣的身體若是不鍛鍊,只怕風一吹便道了。
銀川的面上露出驚喜的訊息,立馬跪在地上道:“將軍真的願意教我?”
“我的兵可不是這麼好當的。”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直到晚上,銀川再一次被餵了藥。
又過了一天,他的疫病差不多好全了,蘭茝這才將他帶出隔離營,進宮面聖。
那位太醫們見到這個孩子,一個都把他當成寶貝似得捏來捏去,其中最開心的要屬巢太醫。治好這孩子病的方子正是出自他之手。
便是梁荃一向冷硬的面色,因為銀川的好轉而放鬆不少。
蘭茝突然想到,這方子最重要的部分是白露的血,若是救了整個隔離營的人,那她身上的血恐怕是要流乾了。
儘管,對於整個梁國來說她死不足惜,但是東齊罪奴研究所,以及這背後之人未被揪出來,是否還有其他試藥者埋伏在梁國境內,此時都是未知的。
若白露死了,現在已知的線索只剩下先楚皇后魏纓了,但是她卻剛好瘋了。
儘管楚瞻曾說北魏沒有梅雨季,但是蘭茝總覺得一切讓她不安,這件事似乎還未結束。
而此刻正前往北魏途中的西門鴻與楚瞻也在討論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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