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秋蓮小跑的出了房門。
“真是高看我,若非還有法子應對,我早逃命去了。”蘇清鳶想到秋蓮方才的舉動,啃起桃子低笑。
秋蓮還是太單純了。
秋蓮按照蘇清鳶的囑咐,將藥和幾樣食物輪換著給陸元昭吃。
陸元昭自病發昏迷,每日有精神時會去亭子裡坐坐,但他精神不濟,坐不了多久就得回房,來回耗費不少精力。
大概是真的不舒服,他愈發沉默寡言,成親那天好歹還能和蘇清鳶交流,現下見了誰都一個樣,厭世,頹廢,了無生趣。
病人的心理是很脆弱的,因為他們被病痛折磨的快要瘋魔。
蘇清鳶對喂陸元昭吃藥這件事很有耐性,藥吐了就再換再喂,吃不下哄著吃,軟的不行來硬的,掰開嘴灌進去。
陸元昭每每被她強硬的喂藥手段折磨,精神失常時都暗暗發誓報複回來。
當然,這只是他被病痛折磨到是非不分時的幻想。
伴隨膳食和藥的更換,陸元昭的精神一點點被養了回來,他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漸漸回到健康的狀態。
同時,他對蘇清鳶這個人的看法做出很大的改變。
“事情就是這樣,小夫人她……她對您不離不棄,對王爺王妃也是極好,事事周到忙前忙後。
世子中毒之事小夫人與我一道去查,也是小夫人提供的藥方和藥膳,就連喂您吃藥也親自來做。”
趁蘇清鳶不在臥房,秋蓮將這些時日發生的事一一告知世子,並著重強調了蘇清鳶對他不離不棄,對王府毫無保留,王妃給和離書她都沒有離開。
陸元昭身體還未完全恢複,唇色有些發白,不過他精神方面已沒有問題,腦子不再像之前那般渾渾噩噩,“她是個好姑娘,若王府這次危機安然度過,縱然我倆之間沒有感情,也會保護好她。”
秋蓮哽咽著“嗯”的回應,這時蘇清鳶回了臥房,秋蓮行過禮離去。
“你剛才,去哪了?”陸元昭猶豫再三,問她。
蘇清鳶對他的問題感到奇怪:“不是跟你說過,母妃找我。”
陸元昭“哦”完,低頭詢問:“寧王府這麼大,你是不是很累?”
蘇清鳶端茶的手抖了一下,整個人嚇一跳,今日的陸元昭好生奇怪:“世子放心,成親那日的話我都記得,絕不敢懈怠。”
陸元昭面色一陣青一陣白,氣的嘴角抽搐,又說不出反駁自己的話,他想起蘇清鳶的家人不在身邊,孤苦伶仃的。
於是他再次壓下脾氣耐心道:“你的家人在滄州若有需要,我可略盡綿薄之力。”
什麼意思?
略盡綿薄之力?
是問需要打點銀子嗎?
他說這話的用意,難道是在試探她會不會吃裡扒外去幫蘇家?
王府不是她做主,她想幫也沒辦法幫,但這番話倒是給蘇清鳶提供了個思路,她得有自己的産業,以後和離或使銀子打點都需要用到。
她偷偷看一眼陸元昭的反應,他還是那副冷淡的樣子。
在他們眼裡,蘇家是皇上親判的犯人,死不足惜,這麼問,八成是不想和蘇家撇上關系這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