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到寧王府,蘇清鳶恍如隔世。
寧王與寧王妃得了信提前在府門口等候。
“清鳶,你沒事就好。”
寧王妃拉過蘇清鳶的手,推著她轉了一圈,看她無恙終於放心,“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母妃……不怪我為府中惹事?”
“說的什麼話,是非黑白母妃難道辨不清?受了這麼大委屈,是不是將你嚇壞了?”
蘇清鳶內心複雜,寧王府的長輩晚輩雖脾性各不相同,卻都是心善之人。
她未來與寧王府再無瓜葛,白白連累他們,她著實有愧。
寧王妃察覺她心情低落。
她繞過蘇清鳶,“元昭,莫不是你說了什麼讓她受了氣?”
蘇清鳶連連否認,從她與陸元昭定下承諾起,一路走來他對她只有幫從未害,更是連句重話都沒朝她說過。
“母妃,您兒子是這樣的人嗎?”陸元昭反問道。
寧王妃問:“清鳶,你有事跟母妃講,啊?”
“母妃,我沒事,舟車勞頓的,先讓大家進去吧。”
寧王妃這才回過神,拉住蘇清鳶的手往府裡走,語重心長交代:“你心中有事一定要和母妃講,再不濟跟元昭說也行,要是夜裡害怕,讓元昭陪陪你。”
寧王妃問了好久的話才放蘇清鳶回院,陸裕敏也回了自己的院子,陸元昭與蘇清鳶一道回了清風苑。
顧念秋蓮趕路勞累,讓她回去歇息。
“明明進宮前我還住在這兒,如今竟有些物是人非的感觸。”
“但你留心看就會發現一切都沒改變。”
蘇清鳶道,“這是你的家,所以來來去去,對你來說不會有什麼變化。”
她推開臥房,屋內陳設與以往一模一樣。
與陸元昭單獨在一處,蘇清鳶想起連日想提及的話,攪緊手指決定坦白。
“等永王的事結束,你我……也該和離了吧?”
陸元昭道:“什麼?”
“陸元昭,你我曾在這間屋內約定日後和離,我想揭露永王謀逆如若順利,將他的案子與蘇家冤案並列審理,蘇家冤案缺少的證據,會在永王罪證裡找到答案,所以……”
“所以你要離開我?”
蘇清鳶胸口發堵,她向上眨巴酸澀的眼睛阻止掉淚,這個結果她早就清楚,“是啊,我們和離,日後男婚女嫁……再無幹系。”
“我以為,你早知我的心意。”
蘇清鳶很想告訴他,她能看出幾分,但她理智佔了上風,死死摳住指尖保持鎮定,“可我對你,沒有那份心。”
陸元昭不信,他將蘇清鳶掰回,問,“是沒有,還是不敢有?”
“當然沒有。”
“不,你有,你看我的眼神與我看你的眼神一樣,不可能沒有那份心。”
蘇清鳶內心冷笑,有沒有情對她來說根本不重要,女子若想獨善其身,就不能沾惹情愛,否則被男歡女愛沖昏了頭,等到日後男子負心,想離開卻離不開時又該怎麼活?
“清鳶,你對我也有情不是嗎?府內僕役,方竹,甚至是護衛,你都不喜他們近身,可唯獨不排斥我,如此明顯我會看不出?”
陸元昭語氣急促,而蘇清鳶冷靜掙開他,話語又冷又傷人:“有沒有情,都不影響我今日的決定。”
“為什麼?”
“因為我不信世上任何男人,包括你。”